宋翎願意理他,更是精神抖擻,之乎者也酸了一堆。
宋翎含笑應了,心中卻是不耐煩到了極點。
若非是和宋家徹底撕破了臉皮,就憑著皇商的家底,加上他連中三元的能耐,要什麼不可得?
可他很快便將這一閃而過的念頭給壓了下去。
宋家那等吃人的地獄,他是這輩子都不想再去倚仗的了……那是人世間最骯髒的,煉獄。
蕭錦向來是個行動力極佳之人,更別說蕭��及涯抗饌斷蛄碩ㄎ骶��杉�烤骨囟撕兔掀縞皆諛搶鎘卸噯茄邸�
不不,應當說是孟歧山。
這樣一個聞所未聞的小將卻展現出了驚才絕豔的光華,偏偏又是個沒有什麼身份背景的,眾人可都是眼睜睜瞧著他立功跟著他殺敵,種種能耐做不得假。
這樣的一隻雛鷹,趁著羽翼未豐的時候收攏在麾下,就算他曾經是秦端的人……可秦家不是向來支援天家的麼,難不成有個秦之言將肉全撈了個一乾二淨,還不興別人喝口湯?
外人可壓根不知道蕭錦和秦端的關係,更不會將蕭黨這等龐然大物考慮在內,蕭錦好不容易才將自己從這裡頭摘出來,自然就更不好露面。
但怎能眼睜睜看著到手的鴨子被不知哪躥出來的野狐狸給叼走?
這樣一來,能體現出宋翎能耐的時候就到了……上輩子狗頭軍師宋翎最擅長的便是輿論的控制。
既然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孟歧山,個個都打算叼走這一塊嫩肉,那便索性將之和秦家繫結。
要知道,秦家對應的可不僅僅只是望帝。
既然把事情吩咐給了宋翎,蕭錦自然還是要和秦端取得聯絡。
可她這次行事就謹慎多了,非但將寶慶樓裡裡外外徹底清理了一遍,更是連帶著將可能的隱患都除了個一乾二淨。
就這樣她還不放心,將那密信翻來複起再加了幾次密,料定應當再不會有人能看懂了,這才放心的蓋了秦端留在她處的私章寄了出去。
若是落在外人眼中,那就是一封分明的由秦端的青樓老相好寄去的相思信。
秦端收到這封滿是香脂膩氣的信箋時簡直有些哭笑不得,若非是瞧見是他留在蕭錦那的私章,簡直是要懷疑有人做了假。
蕭錦自懷孕以來簡直疑心上升到了頂峰,即便是他都有些吃不消……幸而她腦子壞了,可判斷力還在。
若非如此,又怎麼解釋這封黏黏膩膩的情信?
不過話說回來,倒是當真有些想念那些個軟綿綿嬌滴滴的美人了,這軍營裡全是糙漢子,渾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和臭汗……秦端想著想著,下意識皺起了眉。
正當此時,房門忽然一響,一股子混雜了鮮血和汗味的氣息撲面而來,登時將秦端的綺思給燻了個一乾二淨。
秦端向來喜潔,此時登時皺了眉嫌棄道,“你還不快去洗澡!臭死了!”
孟歧山剛摘下頭盔,銀白色的盔甲上滿是斑斑血跡,摘下頭盔後的頭髮早已被汗溼,脖頸上的汗水順著鎖骨往下淌。
孟歧山便脫盔甲邊嘲道,“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那麼挑三揀四。”
他這盔甲一脫,汗味和血腥氣登時更重了,秦端簡直有些連頭髮都炸了起來,“你還不趕緊出去!”
見他真的生氣了,小狼崽子嗤笑一聲,將盔甲和頭盔朝著他跟前重重一扔,轉身就這麼敞著衣服走了出去。
被甩了一頭血和汗的秦端:“……”
軍營裡向來都是一群純爺們,光著屁股遛鳥的事簡直是再司空見慣不過,唯獨秦大公子自詡是個文明人,對此情形簡直是嫌棄的不得了。
當然,這在孟歧山眼中就純粹是身上沒肉,白斬雞的身材當然不敢外露了。
小狼崽的動作很快,不多時便披著中衣大大咧咧的進門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只在胸前隨意繫了根帶子,就這麼敞著胸膛走了進來。
細看之下,還能瞧見有水珠順著薄而有力的胸肌往下滑,少年的身形修長柔韌,可卻沒有半分女氣,可偏偏容貌極為俊秀,倒是有幾分雌雄莫辯的美感。
孟歧山這段時間日日帶兵打仗,渾身那股子稚氣已經消得一乾二淨,偏偏他一身皮肉無論如何也曬不黑,小狼崽多番努力未果,最後只得接受了這個現實,可卻偏偏總愛在秦端面前展現他那已經逐漸練出來的肌肉。
挽起袖子準備揍人的秦端先是一愣,隨即嗤道,“就你那二兩肉,弄只公雞來也比你胸肌大。”
孟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