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龍陽之好,夏望之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可都沒這個愛好。
看到夏望之苦著臉坐下來的模樣,蕭大皇后還“好心”的問了一句,“皇上可需要宣太醫?”
夏望之為了面子,咬著牙撐道,“朕、朕沒事!”
蕭錦的目光滿含深意的在夏望之腰上繞了一圈,“皇上,可千萬不要諱疾忌醫,需知男人的腰可是最重要的了。”
夏望之:朕的皇后學壞了!
從來只有望帝調戲蕭錦的道理,哪有眼下這種尷尬侷促的場面,夏望之先是愕然了片刻,隨即心中卻是一陣狂喜。
蕭錦肯與他玩笑,莫不是證明終於肯相信他了?
想著想著,天子的龍尾巴登時搖得更歡快了一些。
搖尾巴歸搖尾巴,正事可不能落下。
“皇上,”蕭錦道,“鳳翎去關東一事,你是什麼態度?”
“皇后是在問劉宗詹吧,”夏望之還沒從方才的喜悅中回過神來,面上的笑容看起來還有幾分傻。
蕭錦強迫自己壓制住嫌棄大夏天子的心情,搖頭道,“不,劉宗詹容後再說,鳳翎身懷有孕,皇上先前不是要把她留在京城安胎,為何突然又變了主意?”
“腿長在人身上,難不成朕還能栓住她?”夏望之輕描淡寫地聳了聳肩,“反正關東是錢愛卿的領地,鳳翎就算去了,想來錢孟起也能護住她。”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那還有什麼用?”
夏望之這句古怪的宣言頗有些表忠心的意味,可蕭大皇后卻越發嫌棄了。
……這樣的天子,大夏真的還能好起來?
“若是鳳翎肚子裡壓根就不是錢孟起的孩子呢?”蕭錦被方才夏望之表的一番忠心雞皮疙瘩從頭落到了腳,索性直接開啟天窗說亮話。
夏望之終於正了顏色,“你說什麼?”
蕭錦很有耐心的複述了一遍,“鳳翎肚子里根本就不是錢孟起的孩子,錢將軍戴了綠帽子。”
這一下,就是夏望之的臉色也不大好了。
“這不可能!”
鳳翎是他先前特意安排在錢孟起身邊的眼線,可眼下蕭錦卻來告訴他,這鳳翎壓根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轉投他人。
這讓向來自負的望帝如何能受得了?
蕭錦再接再厲,“鳳翎肚子裡的孩子是夏衍的。”
夏望之:“……此話當真?”
蕭錦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了有些暴戾的神色,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隱隱有了些可怕的意味。
“的確如此。”
夏望之沉默了片刻,“是太后動的手腳?”
“應當是個意外,”蕭錦一五一十將昔日鳳翎告訴她的話再重新告訴了夏望之一遍,後者沉吟了許久,忽然看向了蕭錦。
“朕記得鳳翎一直都有進宮來謁見你。”
“的確如此,”蕭錦爽快道,“臣妾先前知道她肚子裡懷著的是安樂王的孩子,想著皇上應該知情,不好破壞皇上的計劃,瞧著皇上對鳳翎也是多加照顧……可沒想到,皇上這瞧著是壓根就不知道?”
蕭錦這巴掌可謂打得“啪啪”作響,夏望之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終於忍不住辯解道,“你們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朕怎麼會知道!”
蕭錦溫柔體貼的嘆了口氣,“臣妾知道,所以臣妾特意來告訴皇上。”
夏望之,卒。
夏望之是真沒想到竟然被人挖牆角挖到了自己的釘子,甚至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釘子還跑去繼續禍害他的關東軍去了。
這讓人如何能忍!
“其實旁的也就罷了,”蕭錦閒閒的又補了一刀,“臣妾就是擔心鳳翎同劉將軍沆瀣一氣。”
夏望之這才明白為何蕭錦先前說了句容後再議。
眼下看起來,倒還當真是“容後”,一點都不出乎意料。
“朕在劉宗詹身邊安排了人,”既然蕭錦過來展現了誠意,夏望之自然也不會小氣,“鳳翎是被人從京城中救出去的,阿錦,你可有懷疑的物件?”
所謂最真的假話,九真一假才算數,蕭錦垂下眼,“臣妾本還以為是容家的意思,眼下看起來,竟然是另有旁人?”
“朕打算派秦端去關東,”夏望之握住了蕭錦的肩,“你今日願意來將此事告訴朕,朕很高興。”
蕭錦露出了一個假笑,“這是臣妾的義務。”
是義務,可卻並不是因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