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片狼籍,也懶得問是什麼原因,衝到柳氏的面前大聲嚷嚷:“娘啊!靈兒快要活不下去了!”
“怎麼了?”
“今兒我和幾個閨蜜出去逛街,遇到乞丐來討錢。別人家都是扔十兩十兩銀子的扔,靈兒想著,咱們將軍府不能丟臉啊!所以就叫下人扔個五十兩去!誰知……誰知那些狗奴才說的,那個女人有交待,我花的每一筆錢都要透過她或者爹,否則,一個鋼板都不能花!”司徒卿靈一想到剛才在外人面前丟盡了臉,想到她們那捂著臉奚落她的樣子,就氣得七竅生煙:“娘啊!我以前出去花銀子,什麼時候要向別人交待了!我……我氣死了!我要找爹去評評理!”
柳氏見司徒卿靈像一陣風似的,又要跑出去,急忙把她抓住,小聲罵道:“靈兒,聽孃的話,現在那個死野種風頭正勁,我們不能跟她硬碰硬。當務之急,你們要先把娘弄出去……等娘出去了,再搶回中饋,你想花多少銀子都行。”
“可是……娘啊,我已經跟爹提了好幾次,想讓爹放娘出來的。爹不肯……娘,我一提起你來,爹就氣得要拿劍來捅我,我……我不敢再去提了……”司徒卿靈縮了縮腦袋,小聲的說。
她已經到了分辨是非的年紀,司徒明亮沒有殺柳氏,純粹是因為司徒玉祿。司徒暮雪也是看著司徒玉祿的面子,才沒有堅持殺她。
雖然司徒明亮已經病好,但並不表示,他已經原諒了柳氏。
柳氏摸著下巴,苦思冥想之中,忽然看見司徒玉祿。
司徒玉祿已經下了課,雲慕傾說要和司徒暮雪說說話,這才讓他先來牡丹閣,晚些再去水月閣,讓司徒暮雪考他功課。
司徒玉祿前腳剛跨進屋子裡,就看見柳氏拿著三尺白綾,站在桌子上,往房樑上一扔,快速的綁了一個死結,正要把腦袋往那死結裡鑽,準備上吊自盡。
司徒卿靈哭天搶地的抱著柳氏的小腿,求她不要死。春葵也嚇得跪在地上,哭得是梨花帶雨,很是悽慘。
司徒玉祿還小,從未見過這個場面。他見自己的娘要尋死,也立刻跪了下來,善良的淚水湧了出來,哭的一臉都是,哽咽的求柳氏不要拋棄他們姐弟倆。
“唉,娘也不想去尋死。娘也捨不得你們啊!”柳氏擠出兩滴眼淚,假裝傷心的說:“可是,祿兒,你爹生孃的氣,不讓娘出去,娘連想改過的機會都沒有。你雪姐姐恨娘當年犯了錯,把娘當敵人看,娘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嗚嗚嗚……”
因為春葵在,柳氏故意說得很隱晦。春葵聽見了,以為柳氏是在為當年雲慕裳難產一事自責,沒有多想,忠心的跪在地上,配合她,求她不要自尋短見。
司徒玉祿已經是被嚇得快要靈魂出竅,他聽柳氏這麼一說,立刻孝順的說道:“娘,你千萬別激動。孩兒現在就去求爹和雪姐姐!求他們放娘出來!”
說完,司徒玉祿就跑去了水月閣。
雲慕裳剛走,司徒暮雪正準備休息片刻,突然的,房門被推開,司徒玉祿滿臉淚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從門口一直跪行到司徒暮雪的腳下,開始拼命的磕頭。
他磕的太用力,以至於磕第三下的時候,就頭暈的跪不住。
司徒暮雪被他這樣唬得失了神,連忙將他扶起。司徒玉祿還沒有說話,就已經是哭得快要斷更。
司徒暮雪替他順了足足一柱香時間的背,司徒玉祿這才把剛才發生的一切說了,並且求司徒暮雪答應他,放柳氏出來。
一個多月前,在膳房與柳氏當面對質時,玉圓和其它奴才都被隔離在屋外,除了他們,沒有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
司徒暮雪在司徒玉祿奮不顧身的要救柳氏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決定,將此事壓下,不再重翻舊賬。
可是,她沒有想到,柳氏不但不知懺悔,還利用司徒玉祿急著出牡丹閣。
“祿兒求雪姐姐了!雪姐姐,我娘欠雪姐姐的,祿兒來還。祿兒今生今世,不,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會為雪姐姐做牛做馬的!”祿兒還要嗑頭,司徒暮雪拉不讓他再跪下。
良久,司徒暮雪長嘆一口氣:“祿兒,你娘是因為做錯了事,才被關在牡丹閣的……”
司徒玉祿拼命的點頭,他真誠的懇求司徒暮雪:“祿兒知道。雪姐姐,我娘這一個多月整天都在抄寫經書,我娘今天還自責的要上吊自殺。雪姐姐,你相信我,我娘真的改過自新了!祿兒只有這麼一個娘,求雪姐姐原諒我娘,放我娘出來吧!”
☆、第一百二十章 表明立場
司徒暮雪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