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司徒暮雪在魯管家的攙扶下,找了一個石凳子坐了下來,魯管家見她沒有別的不適,這才鬆了口氣,說:“大小姐,以後千萬不要一個人到處走動。萬一有個什麼事,這可怎麼辦。”
“魯管家是怕暮雪像娘一樣,難產而死吧。”儘管司徒暮雪說得輕鬆,但這話,還是如晴天霹靂般,驚得魯管家愣在那裡,半晌沒有吱聲。
司徒暮雪笑笑,又說:“魯管家在將軍府少說也待了三、四十年了吧,一定記得我孃的模樣。暮雪很想娘,只恨是自己害死了娘,令爹悲慟不已,不願意看到暮雪,所以才把暮雪送到寮遼村,不願相見。”
魯管家聽罷,唏噓不已,搖頭垂淚,神情很沮喪。
“我爹已經央大娘幫暮雪找個好郎中,相信,有郎中幫忙保胎,暮雪不會像娘那樣……”
司徒暮雪一說完,魯管家立刻抬起頭來,問她:“不知大小姐可知道,是哪位郎中?”
“暮雪也不是很清楚,好象姓許……說是許記醫館的坐檯郎中,醫術高明,很是了得。”司徒暮雪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魯管家的反應,只見他立刻臉色煞白,緊鎖眉頭,很是憂慮的樣子。
司徒暮雪見魯管家似乎知道些隱情,但就是不肯說,也不急,一隻手摸著腹部,另一隻手輕輕的撐著額頭,自怨自艾:“爹本來想請宮裡的御醫來府裡替我請脈的,但是魯管家也知道,暮雪已退婚,怎麼可能再厚著臉皮去求御醫。這個肚子裡的孩子沒有爹,這樣的醜事哪裡能四處宣揚,所以只能請府裡相熟的郎中才行。大娘與許郎中相熟,這才請得動,若是別的郎中,只怕還嫌棄我這壞了名聲的大小姐,不肯上門……”
魯管家一聽,急忙擺手,連聲安慰司徒暮雪:“大小姐莫要妄自菲薄,堂堂鎮國大小姐,豈能由得那些屑小議論!”
“魯管家嘴裡這麼說,心裡怕不是這樣想。”司徒暮雪假裝生氣的冷哼一聲:“方才暮雪說想請許郎中進府請脈時,魯管家的臉上可寫著不屑!”
“大小姐,老奴怎會這樣想!老奴只是……只是聽到說是許郎中進府請脈,有些吃驚……而已。”
“哦?魯管家有何吃驚的?”
“這個……”
“魯管家,暮雪記得小時候還在府裡時,魯管家待暮雪極好。暮雪在寮遼村,也只有魯管家一人來探望。如今暮雪回到府裡,對府裡的一切都不清楚,雖有父親和大娘,卻總有種舉目無親的感覺。”說到這裡,司徒暮雪輕輕的撫摸著腹部,語調憂傷:“如今,暮雪嫁不出去,只想安心在府裡誕下這孽子……唉,魯管家如果不想說也就罷了,大不了,讓暮雪和娘一樣,死於難產,免得活在這世上,給別人垢病。”
司徒暮雪站起身,大有繞開魯管家要離開的意思。
魯管家連忙拉住司徒暮雪,懇求道:“大小姐,你這樣說就折煞了老奴。唉!事已至此,老奴也不得不說……當年夫人懷著大小姐時,請來安胎的……正是那許記醫館的許郎中……”
司徒暮雪水眸突然變得凜冽,就在魯管家抬頭看她時,那道精光閃過,整個人立刻變得溫柔可憐,毫無主張的樣子。
“當年,夫人難產,許郎中奮力搶救,終於救回了大小姐,卻沒有保住夫人。老爺雖然悲慟,但想著總算是保住了大小姐您的命,所以還是賞了筆銀子給許郎中。後來大小姐不管有個頭痛腦熱的,都是許郎中來看的。”
司徒暮雪靜靜的聽著魯管家敘說,這具身體的腦海深處,隱約有些片段彈出來,但都不是很真切。
魯管家見司徒暮雪聽得認真,沒有打斷他的意思,這才鼓起勇氣,說:“這許郎中是大娘為夫人找來的,夫人一懷孕,便吃他開的藥調理身體。老爺也曾建議過說請御醫來看看,但夫人相信大娘,嫌麻煩拒絕了。老奴只是覺得奇怪,夫人自懷孕到生產,一路平安,怎麼會好好的落個難產。那許郎中如果真如大娘所說的那般有本事,為何會止不住血崩……老奴只覺得那許郎中或許不適合大小姐……”
司徒暮雪沉默片刻,隨意安撫了魯管家之後,獨自回到水月閣。
她試圖驅動異能,將水月閣的一切掉轉到十五年前,看清楚雲慕裳生產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功虧一簣。
司徒暮雪只覺得腹中絞痛,一身冷汗,手腳發涼,忽冷忽熱,整個人都處在冰火兩重天中。
“玉圓,快請郎中來!”司徒暮雪喊完這句話之後,嗵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第九十九章 他也太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