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冬湖一戰你始終在冬林裡沉默,沒有出手,我一直有些奇怪,還以為是清夢齋來了哪位先生,卻沒有想到是那人來了……你修行閉口禪已有十五年難道居然還不能把那個暫留數步?”李然看著天機問道,臉上的神情極為沉重,透著幾分冷峻。
在清夢齋小師叔天誅之後,道門在世間最大的敵人便是那位二十年甲子,偏生那位魔教教主神秘到了極點以神話集團在世間如此大的威勢和影響居然數十年來沒有探聽到此人任何行蹤。
誰也沒有想到,當世間風雲匯聚瀋州市之時,雁鳴湖畔卻是響起了蟬鳴,這個世間最神秘的人,再一次降臨在人世間。
神話集團知道這個訊息後必然會大為震驚,動用所有的力量去搜尋那片蟬聲的去向,李然身為知守觀傳人,更是警惕到了極點。
天機修行閉口禪十五年,功力深厚至極,一朝開口必然道音響徹人間然而昨夜面對二十年甲子悽切的寒蟬鳴響,面對那人無聲無息卻寒冷沏骨的壓制,他始終沒有開口,因為他不能確信自己開口便能勝過那人。
第359章 仇恨消除!
所以他此時也沒有回答李然的問題。
李然知道啞巴僧人的性情,見他不開口說話,便知道從他那裡得不到任何有關二十年甲子的訊息。
他轉身看著大師兄,說道:“這裡是瀋州。”
言語很簡單意思也很清楚:這裡不是神話集團,也不是太虛觀,而是天道盟的瀋州市,是你們清夢齋的地盤,魔教教主隨意到來然後離開這是對清夢齋的挑釁,那麼這時候至少清夢齋應該給個說法才是。
“這些年來那人一直對楊昊宇堂主動手,已經給足了清夢齋面子,這次我也沒有想到他會出山。”
李然看著倒斃在雪地裡的屍體,忽然抬手指向他頸間那片薄如蟬翼的片雪,說道:“他在瀋州市裡殺了你,大先生莫非不想代清夢齋執行天道盟。”
大師兄嘆了口氣,說道:“清夢齋確實講究天道盟第一,但這一事終究是要看執行者的能力範疇,天道盟只能約束那些我們有能力約束的人,無論朝廷還是清夢齋對此人都無辦法,這件事情總不能請師父出山。”
李然很是不解,按照他的想法,即便齋主不問世事多年,但二十年甲子重現人間這是何等樣的大事,難道這樣還不夠資格驚動齋主?
沒有人再說話,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位神秘出現又消失的二十年甲子,讓清夢齋道門最了不起的三個人下意識裡沉默起來。
晨光漸盛,冬林裡的雪霧微粒緩慢飛舞在光線裡,依舊像一雙面積極大的蟬翼,只不過比先前看時要淡了很多。
李然看著晨光中的雪霧,看著這雙蟬翼,忽然神情微變。
昨夜他與大師兄一直在城牆上注視著雁鳴湖,卻始終沒有發現冬林裡的動靜,要知道二十年甲子在冬林裡面對的並不是一般人,而是天機這個佛法無礙的強者,那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魔教被修行正道所不容,是因為魔道修行妄圖代替昊天的規則,吸納吞噬自然裡的天地靈氣,在體內開築一個新的世界。
那位魔教教主,難道竟然已經超越了這個層次,輕揮薄若透明的蟬翼,便能覆蓋住光輝,在自然裡擁有一方屬於自己的世界?
如此方能說明,湖畔冬林裡的動靜,能夠瞞過他和清夢齋大先生的雙眼,能夠讓周遭湖崖裡的人們完全沒有任何察覺。
二十年甲子,竟然強大若斯!
想到此點,李然臉色微顯蒼白,緊接著他又覺得好生疑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哪裡不對,默默感知著雪林裡殘留的那些氣息,陷入了沉默。
就在李然沉默的時候,大師兄與天機進行了一番談話,天機是個啞巴,那麼談話自然便是單方面的,更像是某種溫和平靜卻不容質疑的宣告,這番談話的具體內容無人知曉,但想來總與秦傑有各種各樣的關係。
雪橋下方,天道盟子弟們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一夜未眠未休並不會讓他們太難過然而被一個人堵了整整一夜,聽著遠處湖面上傳來的聲音卻無法參與戰鬥,這一點讓他們感到羞辱,於是容易疲憊。
許世走上雪橋,在三師兄身前轉身扶著積雪的欄杆,望著橋下冰實的河水,說道:“難道我真的老了?
三師兄緩緩站起身來,輕柔而極細緻地撣掉身上每一片殘雪,保證自己的院服之上沒有任何皺紋然後說道:“你本來就老了。”
許世沒有動怒淡然道:“清夢齋果然是一個能夠創造奇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