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只是請了四娘子,祥安堂裡有大夫人照看著了。”白媽媽陪笑說道。
林氏愣了愣,一時不明白為何老夫人只請了榮娘。
溫榮淺笑問道,“老祖母可還請了誰麼。”
“還有三娘子,”白媽媽微微低首如實回答。
每次與溫榮對視,白媽媽便不自覺的心虛,四娘子眼睛一片清明,從不閃躲,總能令白媽媽想起原黎國公府大夫人謝氏,四娘子眼神與她一般,波瀾後是寵辱不驚的自信與慧黠。
溫榮欣喜地與林氏說道,“阿孃,定是祖母身子好些了,覺得身邊冷清,才叫了我與三姐一塊去用晚膳的。”
說罷溫榮又衝著白媽媽笑道,“白媽媽,時候不早了,我們這便過去吧,總不好令老祖母等。”
……
還未進內堂,溫榮就聽見了菡娘撒嬌的聲音。
“老祖母,這事你可一定得管管。”
溫菡平日裡訓人的聲音尖銳高亢,氣勢十足,在溫老婦人面前,聲音卻壓得很軟很綿,倒是像貓兒一樣。
侍婢通傳後,白媽媽帶著溫榮進了內堂,就見方氏小心翼翼的、親自從食盒裡將菜品捧出,而菡娘已坐於溫老夫人左側,虛靠在溫老夫人身上,眼圈兒還有些紅紅的,似乎受了什麼委屈。
溫榮只作不見,大方地與溫老夫人、方氏見禮。
“過來坐吧。”溫老夫人笑得很是祥和。
溫榮面露難色,躊躇不敢上前。
方氏見狀連眉角都帶上了笑意,放下手中的事,上前牽著溫榮走至溫老夫人身側,殷殷地說道,“阿家前幾日就唸叨了要你們過來陪,只是擔心你們年輕娘子要嫌棄了她老人家無趣。今日可不是又在唸叨了,我想著乾脆先斬後奏,自作主張將你們請了來。”
溫榮順著方氏,恭順地鋸坐在溫老夫人右手處,說道,“兒亦是想來看望祖母的,可醫官說祖母需靜養,這才不敢唐突過來。”
大伯母也在內堂裡,雖說是請了自己與菡娘陪伴溫老夫人,可二人終歸是小輩,左首座已被溫菡坐去,若自己大刺刺地佔去右首座,恐怕大伯母會心生不悅。
溫老夫人笑了笑,“我不過是老毛病,將養幾日便沒事的,倒是辛苦了你阿孃,特意去昭成寺抄寫佛經。”
“阿孃見祖母身子不爽快,很是著急,卻又幫不上忙,昭成寺還是大伯母帶了阿孃去的,府裡都是盼著祖母身子快快好了呢。”溫榮不過說了實話,只是溫菡聽著刺耳,厭煩榮娘一味地討好大伯母。
飯食擺上了食案,一碟金齏玉膾,一碟串脯,一盆剔縷雞,一碟鱸魚炙,一份渾羊格食,每人跟前還有一小碗粟粥與一小碟槐葉冷淘。
方氏正要伺候擺箸,溫老夫人與方氏說道,“你也辛苦一日了,這些叫婢子做便是,你坐下一道用晚膳吧。”
方氏眼眸一閃,溫老夫人的眼神不如往日那般尖銳,只透著絲絲疲倦,方氏鼻子一緊,酸酸的不太舒服,轉身細心地交代了婢子幾句,這才謝過溫老夫人,坐於席上。
溫菡殷勤地為溫老夫人夾了一片鱸魚炙,“我知道老祖母喜歡吃新鮮鱸魚。”
溫老夫人慈祥的聲音道,“難得你都記得。”
溫菡眼珠子一轉,又親熱地為溫榮夾了一塊渾羊格食,“想來榮娘在杭州郡不曾吃過,很是鮮嫩。”
好似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
溫榮瞧著魚藻紋青瓷碗裡的,被加了重料的渾羊格食哭笑不得。
若是照菡娘說法,冒失地咬下去,怕是要被裡面一層的花椒與酸橘嗆得直冒淚花了……
用過晚膳,溫老夫人斜靠在紫檀胡床上,溫菡主動從白媽媽那接過美人錘,跪於矮榻,輕輕地為溫老夫人錘腿。
“你們今日去籬莊毬場看馬毬賽了?”溫老夫人半闔眼問道。
菡娘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溫榮小心捧了一碗茶放於胡床旁的案几上,笑著說道,“是呢,毬賽好不精彩,”溫榮好似發現了什麼似的,面露出驚異之色,望著菡娘道,“阿姐也去了麼?”
溫菡愣了愣,僵直地點點頭,白日她在望亭裡瞧見了溫榮,就料定溫榮也是看到她了,而榮娘初至盛京,必不認識趙府娘子,故她才有此算計,想令溫老夫人反感了溫榮。
“原來阿姐也去了,今日中書令府兩位娘子來接了我,阿姐可曾見著我們,如何不來了一處看毬。”溫榮說得很是坦蕩,溫榮知道菡娘今日會提前走,多半是與趙府娘子鬧不高興了。
馬毬場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