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郡帶回來的,溫榮整理出喜歡的,悉數捎到了遺風苑裡。
溫世珩有話要與溫老夫人說,林氏則帶著女兒與黎國公府跟來的婢子去溫榮廂房,準備將溫榮廂房重新佈置一番……
穆合堂裡沒了旁人,溫世珩蜷著手說道,“阿孃,當年兒查鹽政官一案時,發現有牽扯到京官,聖主為免朝野動亂,遂將此事壓了下去,此次兒回杭州郡裡,又暗暗調查了一番。”
謝氏蹙眉問道,“可是聖主命你去的。”
溫世珩搖了搖頭,“是三皇子提供的京中訊息,不查清楚,兒心裡亦難安。”
謝氏鬆開碧璽念珠,“可查到了證據。”
謝氏心裡是有數了,皇儲之爭中,溫世珩選擇了三皇子李奕,是福是禍如今尚不明朗,但能嚴懲鹽政貪墨者,是利民的善事。
溫世珩頜首,眼裡迸出幾道光來,“是盛京二皇子和尚書左僕射一黨,他們近兩年還連番打壓世家,前年袁府藏書案,就與二皇子脫不了干係。”
謝氏道,“工部侍郎是三皇子一派的?”
“是了,此次往杭州郡的皆是三皇子親信,袁侍郎正是袁府的遠房親戚。那趙府可是膽大的。袁府被抄檢,府中財物自當悉數繳沒入宮或銷燬,可兒自林大郎與杜學士處知曉,趙府裡存有袁府珍藏的名貴字畫,那字畫,袁府是鮮少取出示人的,偏巧他二人見過。”
謝氏略微思量,是對三皇子刮目相看了,看似做逍遙王,竟然不聲不響的在朝中培養了眾多勢力,如今連珩郎亦肯忠隨他。
謝氏抬眼問道,“那五皇子呢,又是怎麼一回事?”
溫世珩面色轉瞬一變,凝重起來……
謝氏留溫世珩與林氏在穆合堂用晚膳。
天寒夜來得早,戌時溫榮扶著祖母回廂房歇息。
知曉今日阿爺與祖母說的話後,溫榮亦暗暗佩服李奕,太子品性早已不能服眾,只無奈聖主狠不下心易儲。
因蕭牆之禍而引起的朝堂之亂,是在所難免了。
李奕每一步棋都走得漂亮,高瞻遠矚並深謀遠慮,扳倒了太子,自就要削弱二皇子。
……
“娘子,老夫人為你買了一架琴呢。”
溫榮正在廂房裡畫梅花,抬眼見綠佩興沖沖地小跑進來,繡鞋上的白雪近暖爐後就化成水,地上留了深深淺淺的水印。
溫榮顰眉說道,“外頭雪厚。怎不穿了棠木屐,一會受寒又得生病了。”
綠佩不在意地笑道,“婢子身子可好著呢,娘子,那琴師還未走,婢子特意過來請娘子去試琴的。”
碧荷停下了手裡的針線,又驚又喜,“原來娘子還會彈琴。”
溫榮搖搖頭笑道。“我可不會,原在杭州郡有學過一些,早忘了。”
“老夫人正是見阿郎自杭州郡帶回來的琴,在途中被磕壞了,才命人去琴肆裡為娘子選了一架新的。”
綠佩先才在庭院裡聽見琴師調琴,彈出的樂曲很是好聽,遂打起了小算盤,倘若娘子學成了,日後便能常常聽到。
溫榮隨綠佩去試了琴。無甚問題,便命婢子將琴捧回廂房,自己則去穆合堂與祖母道謝。
“伯祖母。其實兒不會彈琴。”溫榮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前世她入宮後,略微學了箜篌和琵琶,古琴著實不擅長。
謝氏和顏悅色地說道,“無妨,本就是買來與你玩的,若是喜歡。伯祖母為你請琴師,若是不喜歡,擺那便是了。”
溫榮欣欣地捧上茶奉於祖母,展顏道,“知曉伯祖母對兒最好了。”
謝氏笑道。“年後天氣暖和了,伯祖母帶你去謝家走走。”
盛京裡的謝家只有應國公府。溫榮目光微閃,連祖母亦看好了三皇子……是該與謝家走得更近些。
溫榮軟軟答應道,“兒聽祖母安排。”
謝氏吩咐汀蘭擺了飯,似是不經意地問道,“可有五皇子的訊息。”
溫榮搖了搖頭,眸光忽閃地說道,“兒怎會有五皇子的訊息。”
謝氏正色看著溫榮,“與伯祖母也要瞞著了。”
溫榮心下一虛,精緻清秀的五官都擠在了一起,“那封信,兒真不知曉是誰寄的。”
“不知曉是誰寄的便算了,有些事莫要太當真。”
祖母未深問,溫榮微微鬆了口氣,鮮少見到祖母這般嚴肅。
祖母是在提醒自己,縱是五皇子送禮物和寄信與她,都不要輕易動了心思。
用過晚膳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