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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拿起錦帕,擦去琳娘臉頰邊的淚水,“傻孩子,別哭了,一會眼睛腫了還如何去參加王淑妃的冊封典禮,我讓楊尚宮親自為你施些傅粉。”
琳娘吸了口氣,緩了緩情緒,“太后,五皇子和榮娘是真心實意關心我們的,先才是兒的妒忌之心在作祟。”
太后搖了搖頭,“榮娘雖是我至交婉孃的孫女,可畢竟不是我看著長大的,論起親疏遠近,是遠不及你。可榮娘是個極聰明的人,品性也確實高潔,並非小人,我不管你與榮娘之間有何誤會,你們還是儘早的冰釋前嫌罷,既然你嫁於奕兒做正妃,就該想著如何守住奕兒,而非揪著那些早已過去、且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斤斤計較。”
琳娘羞愧地低下頭。如今臨江王府裡已經有了一個側妃,她不將心思放在臨江王府,反而心心念念該如何對付和防備早已嫁入紀王府的榮娘。太后雖未明說,卻是在斥責她愚蠢。
太后的眼眸微閃,先才慈祥的神情忽然就嚴肅了起來,“關於榮娘你不必過慮,只是晟兒太過優秀,不怪你們會多心了,立儲一事將近。宮裡少不得要亂上一場,晟兒那我自有安排和處理。絕不會讓他影響了立儲君一事。”
琳娘驚訝地看向太后,“五皇子確實對奕郎無二心的,太后這是要……”
“好了,你一名女娘安心養胎。管好府內中饋便是,我也不會對晟兒和榮娘如何的,只打算讓晟兒暫時離開盛京罷了,也是為了磨礪磨礪他。”太后吩咐女史備宮車,又與琳娘說道,“今日你我的談話末傳將出去,否則王淑妃面前你也要難堪了。吉時將到,我們去麟德殿。”
琳娘怔怔地看著宮婢將太后扶起,指甲掐的拇指生疼。她已經認錯了,她正想去與溫榮道歉的,可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是害了五皇子和榮娘,終究還是遂了王淑妃的意麼。
琳娘失魂落魄地隨太后一起坐上宮車,太后雖顧及琳娘懷有身孕,特意命宮車行的慢些,可神情卻嚴肅冷漠。琳娘縱是有心再替五皇子和榮娘說話,也不敢開口了。生怕惹得太后不悅。到頭來,她還是一個膽小自私的人。
冊封大典進行的很順利。禮官在高臺上唸完了長長的冊封書,王淑妃一襲九重錦紗禮衣,高髻簪攢絲金鳳銜南海珍珠步搖正釵,環十一流蘇寶鈿,踩著大紅錦緞緩緩向高臺走去,而聖主坐在殿臺正前方的雕龍紋明黃高背靠椅上,淡淡地看著越走越近的王淑妃,偶爾揉揉眉心,略顯疲憊。
王淑妃接過封誥,眾朝臣賓客皆跪地稱賀。
溫榮亦在人群之中,改口稱貴妃,連聲贊其賢良,今日的貴妃冊封禮雖遠不及皇后冊封禮來的宏大,卻也可見聖主重視。
宮宴時琳娘以身子不適為由,獨自前往蓬萊殿歇息,溫榮本想上前關心與陪伴,卻想到琳娘此舉可能就是為避開她的,心也冷了下來,有些悶悶不樂。
除了琳娘參賀後移步蓬萊殿歇息,德陽公主亦匆匆離宮,不肯同眾人玩樂。而太子則是在上次端陽宴後,就一直被軟禁在東宮之中,沒有聖主旨意,不得參加任何集宴,也不得見任何人。
用完席面,丹陽和溫榮嫌日頭太大,打消了去太華池泛舟的想法,轉而去附近的柳槐園納涼。
丹陽吩咐了茶點後,與溫榮一起在銀槐樹下的露心亭裡說話。
丹陽想起琳娘先才的神情,蹙眉說道,“自從琳娘懷孕後,心思重了許多,我瞧她有些鬱鬱寡歡,問她為什麼她也不肯說。”
女子有身孕後疑心確實會更重,溫榮執團扇緩緩扇涼,琳娘或許只是對她心生芥蒂,可不想現在也波及了丹陽,若是塵封著不願讓他人知曉的心結,就只能靠她自己去想明白和解開了。縱是琳娘再不願與她親近,她也斷不會有傷害琳孃的想法。
“榮娘,五哥怎麼這般快過來了。”丹陽驚訝道。
溫榮轉頭果然看到一襲朱紫蟒袍的李晟向她們這處亭子走來。
溫榮和丹陽起身迎上前問道,“怎麼了?”
李晟朝丹陽笑了笑,與溫榮歉疚地說道,“榮娘,聖主吩咐三哥與我留下,一會你與丹陽一起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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