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時恨不能藏進地縫裡。
陳月娘迷迷糊糊地聽見溫榮在一旁熱情的邀請她們有空再過府玩。陳月娘緊緊抿著嘴唇,心頭情緒翻滾,時常過府看溫榮有甚意思,只會令她愈發的羞愧和不甘。今日到紀王府,她本以為至少可以見五皇子一面,不想只是一場空。其實不論紀王府還是陳府,都有夜行令,可溫榮卻無一絲挽留她們用晚膳的意思,分明是不肯她看到五皇子。
溫榮見陳家娘子坐上了肩輿,又牽著茹娘問了問府裡的情況,知曉祖母、阿爺一切安好,而趙府、薛國公府都不敢過來找茹娘麻煩時,溫榮才放下心來。
溫榮看著茹娘長開五官後和她愈發相像的精緻小臉,叮囑道,“你與京中貴家娘子去打馬毬我不攔你,可切記提高警惕,那趙府娘子墜馬就是前車之鑑。”
茹娘仰著頭頗為倔強,“阿姐放心。我機靈著呢,都是那張三娘心術不正。而趙家娘子也不是個善茬,兩敗俱傷。害人終害己。”
溫榮見陳家娘子瞧過來,輕碰了下茹娘,笑道,“時候不早,快回去吧,過幾日我就回府看望你們,平日得空要多陪祖母與阿孃。”
茹娘頜首應下,坐上肩輿與惠娘、歆娘一路說說笑笑地出府。
溫榮回到花廳,丹陽、嬋娘、瑤娘三人還不急著離開。正閒閒地與琳娘說話。
謝琳娘看到溫榮回來了,努了努嘴,擔心地看著正沒心沒肺吃糕點的丹陽。
溫榮還有幾分猶豫,不知由她二人來說此事是否太唐突了,且現在嬋娘和瑤娘都還在,如此想著溫榮朝琳娘使了個眼色。
琳娘明白溫榮所慮,朝溫榮點了點頭,說道,“嬋娘和瑤娘是林大郎的嫡親妹妹。知曉了也無甚關係。”
聽到琳娘和溫榮要說甚與大哥有關的事情,嬋娘和瑤娘都抬起了頭,丹陽也將果碟推遠了些,認真地看著她們。
琳娘未有遮掩。直接將林家大郎報名校習場參選武將一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三人。
瑤娘張了張嘴,卻未發出一絲聲音,嬋娘乾脆垂首不言。自從大哥尚主,與溫榮議親受挫後。性情就大變了。
其實開始時她和瑤娘對丹陽公主也有偏見,可沒多久。就被丹陽公主的性情折服,亦被丹陽公主對大哥的包容和真心感動。
她和瑤娘沒少在大哥跟前說丹陽公主的好話,可偏偏大哥不為所動,就算是顆頑石,也該被捂熱了。現在大哥要去邊疆,就不止止是丹陽公主一人傷心,不知爺孃是否也會抱怨丹陽公主。
嬋娘和瑤娘擔憂地看著丹陽,本以為丹陽會憤怒或者傷心,不想丹陽只是微微攥緊了拳頭,半響扯起嘴角,勉強笑道,“琛郎自小練武,聽說武藝不輸於三哥和五哥,既有這般本事就應該去參軍當武將,一直在翰林院或者御史臺做個小文官,我都替琛郎憋屈。驅韃虜、退突厥是好事,既解聖主心頭大患,又保聖朝邊城百姓的平安,能給百姓一個安定的生活。”說罷丹陽頓了頓,又笑道,“雖是好事,可琛郎也有不對的地方,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著也該與我們說一聲。現在弄的好似我們要拖他後腿,待他回府了,可不能輕饒。”
瑤娘和嬋娘尷尬地笑了幾聲,連連應和。
聽了丹陽說的話,溫榮頗為羞愧,她雖然知曉驅韃虜於國於民都是好事,可她卻自私地想留下晟郎和軒郎,不願他們上戰場,受到傷害。
丹陽看著溫榮問道,“此事是三哥和五哥說的吧。對了,榮娘,前月聽聞聖主也要求五哥上校習場,聖主可否收回成命了?”
琳娘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深究起來,這些事兒的起因都是她。
嬋娘驚詫地問道,“難不成五皇子也要去邊疆?”
溫榮搖搖頭,“現在還不知曉,晟郎本就是武官,去邊疆歷練是遲早的事,只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其實聖主這一次廣選武將,我們相熟的人裡不止五駙馬一人報名參選,就是我哥哥軒郎,也不聲不響地瞞著我們報名了,到現在祖母和阿爺都不知曉。”
瑤娘很是不喜,憤憤地說道,“也不知他們一個個都是如何想的,放著盛京裡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要去邊疆風吹日曬,讓家人替他們擔驚受怕。”
“好了,時辰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還要先送嬋娘回宣平坊,再過一個時辰坊市就要閉門,那時就太遲了。”丹陽站起身,面上神情恢復如初,似乎對林子琛參選的事情毫不在意,也不願意再多談此事。
琳娘微顰眉,提醒道,“丹陽,倘若林府不願意,聖主那還是可以商議的,總不能都由著他們性子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