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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已淡去了,她對李奕已心死。記憶裡不知誰曾言‘哀莫過於心死’,現在細細想來,心死其實是大解脫,心不死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才是真正的悲哀。

拋去個人的恩怨,李奕是難得的明君,他有容天下之度,惜黎民之心,雖不能斷言其是千古一聖人,可也是十分難得了,故溫榮從未想過要阻礙李奕稱帝,甚至是奪其性命。

溫榮正想的出神,面頰忽生出一股暖意,不知何時李晟低下頭,溫熱的唇正親吻在她那落於眼眸邊的髮絲上。

有些癢,溫榮往後微微一躲,卻被李晟抱了回來,“榮娘在想什麼,竟似將為夫的忘了。”

語氣裡帶了一絲隱忍和霸道,“以後不許躲我更不許想他人。”

溫榮正要反駁,李晟已將其攔腰抱起。

迷離的燈火映照在雨過天晴軟煙羅上,似別樣的春光,幔帳裡薄霧和香氣旖旎交纏,一聲聲輕輕重重的喘息聲,似在嘆那*苦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平袖添香緒

溫榮和丹陽約定一道去臨江王府的日子,是李奕和琳娘回府的第二日。

還有許多事要準備,溫榮起了個早,睡眠不足使雙眼十分酸澀,好不容易睜開眼,只覺得屋子裡靜悄悄的,向枕邊看去,李晟已經起身了。

溫榮拉了拉床頭的鈴鐺,撩開幔帳,映入眼簾的是李晟在晨光微曦裡舒展的笑顏。

溫榮一直覺得李晟的眉眼好看到不像話,精緻的五官美到張揚,可其又有一股與生俱來、難以言喻的凌厲之氣,令外人不敢直視。唯獨在面對她時,李晟才會收起一身的勢氣。

溫榮忍不住抬起手,纖柔的玉指輕劃過那道如墨染的俊眉,對視間彼此嘴角都彎起了瑰麗又肆意的輕笑。感覺好似初春暖陽下緩緩融化的枝頭冰雪,劃過新綠留下了炫目的痕跡。極致溫柔裡是極致的美麗,晃得人眼迷離。

李晟握住溫榮的小手貼在嘴邊,柔聲道,“怎麼不多睡一會。”

“昨日忙的忘了準備今日去臨江王府的伴手禮,祖母看中了謝家娘子,若是方便,我要問問琳孃的意思。既如此,我總不能兩手空空那般寒酸了。”說完話溫榮才注意到李晟已換好了袍衫,是一身寶藍色暗紋圓領窄袖的袍服,是再尋常不過的款式,遂詫異道,“今日晟郎可是要與我一道去臨江王府?這身袍服是不是太素淨了。”

“自然是要陪榮娘去臨江王府的。可我得先去一趟驍騎營,安將軍交代的事還未辦完。榮娘放心,巳時中刻我就回來。”說罷李晟故意抬手露出窄袖上繡著的雙排銀線纏絲盤扣。坦然自若又歡喜地說道,“這是榮娘幫我結的,這身袍服再合適不過了。”

溫榮一見到那四對盤扣就覺得眼熟,李晟不提還好,溫榮精緻的小臉登時羞的通紅,好似春日裡初綻的桃李花瓣,惹的李晟心直癢癢。無奈天光漸現,他還有要事在身。

原來那幾對纏絲盤扣是溫榮前幾日結著玩的。初試手法不熟,盤扣兩側的纏絲結都不對稱。結完後,溫榮左看右看都不滿意,遂隨手丟棄在笸籮裡。她都未瞧上眼的物什,怎麼會被縫在晟郎的袍衫上,穿出去要是被人瞧見了,豈不叫人笑話。

思及此,溫榮匆匆忙忙披上絹衫,撐著床沿起身道,“前幾日宮裡為晟郎新縫製了兩身金紋對襟羅衫,若晟郎不喜歡,前日我還在東市制衣坊為晟郎做了套羅紗罩的大科袍服。我這就替晟郎更衣。”

李晟看到溫榮慌慌張張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好不容易忍住,忙輕咳一聲做掩飾。“時候不早了,再遲巳時中刻就趕不回來了,榮娘非得怨我不可。”說罷李晟急忙轉身,撩開門簾大步離去,空留溫榮在背後輕喚。

溫榮知曉李晟是故意為之,又羞又臊。卻只能氣的幹跺腳。

綠佩端了水進來,見溫榮一副氣急模樣。實是罕見,綠佩覺得有趣,捂嘴直笑。

溫榮擰起眉頭,不悅地問道,“主子有難事,你就在旁幸災樂禍的,我可問你,五皇子袖口的盤扣可是你幫他繡上去的。”

綠佩抖了下肩膀,連連擺手,“王妃冤枉奴婢了,奴婢自小跟隨王妃,王妃是知曉奴婢手拙的,刺繡等女紅活兒奴婢還不如王妃呢,那裡敢幫五皇子縫製袍衫。王妃去問問碧荷,指不定是碧荷縫的。”

正巧碧荷進內室準備為溫榮篦發,聽見綠佩將事兒推到她身上,生氣地朝綠佩啐了一口,“你這壞心眼的小蹄子,虧我平日都幫襯著你。可你好事想不到我,壞事全怪到我頭上,”碧荷看向溫榮認真地說道,“王妃別聽綠佩瞎說,沒有王妃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