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違和。而格外引人注目的是,他鼻樑上的一副白框眼鏡,以及手上戴著的一副白蠶絲手套。
除了頭髮和臉,敖肅的全身一片潔白,整個人看起來溫潤而聖潔。
敖肅的聲音不大,低沉而動聽,他伸手推了下鼻樑間的眼鏡,繼續開口道:
“請屏王殿下為魔尊殿下稍微做一下止血處理吧,否則還沒見到小九,魔尊殿下的凡身就要昏厥了。”
屏翳聞言,微愣的看了下敖肅,隨後立刻伸手,點住了神荼身上的八個血窟窿旁邊的穴道。看著神荼身上的血已止住,敖肅輕側了下身子,禮貌的伸出帶著手套的一隻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而一旁的七位皇子則如同被點了啞穴一般,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敖肅,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屏翳這時想起了方才之時,這位大皇子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存在感極低,沒有想到他開口兩句話,竟然讓所有的皇子都噤了聲。
龍宮的教育質量看來不錯啊,長幼有序,尊老愛幼。
屏翳抬眼看了看敖肅,心中還是有些顧慮,覺得這突如其來的落差有點大。而神荼則毫無顧忌,起身直奔龍宮裡面走去。
屏翳見狀,只能跟上,與敖肅擦肩而過的時候,屏翳看見對方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他朝著敖肅輕點了下頭,表示感謝,隨後跟著神荼朝龍宮裡面走去。
但是不知為何,屏翳總覺得脊背有些微微發寒,他似乎覺得敖恣那鏡片的下面閃爍著什麼奇怪的光芒。
是錯覺嗎?屏翳搖了搖頭,不作多想,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神荼的身上。
八個窟窿,唉,用線縫縫都要大半天呢……
看著神荼和屏翳離開的身影,敖肅目光下移,落在了地面上一灘灘的血跡之上,眉頭微皺,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宮女見狀,立刻飛奔過來,熟練麻利的將髒了的地面收拾乾淨。
敖肅神情淡然,轉身離開。
見到大皇子的身影消失,一旁的眾位皇子們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七皇子開口道:“大哥竟然說話了?”
八皇子接道:“大哥上一次說話時什麼時候來著?”
七皇子:“好像是七彩章魚作亂的那一次,大哥說交給他處理。”
八皇子:“大哥只有遇見他感興趣的事情的時候才會說話,難道他喜歡上魔尊了?”
七皇子:“魔尊明顯是攻啊,大哥也是攻,兩個攻是沒有性福的。”
八皇子:“有道理,難道大哥的目標是屏王?”
七皇子:“不可能,大哥才不會像二哥那麼膚淺,光看臉……”
……
敖恣:……
為什麼躺在哪裡都中槍。
兩位小皇子完全聽不見二哥內心的吶喊,旁若無人的繼續對話著:
“大哥剛才讓屏王給魔尊止血,明顯是看上魔尊了啊。”
“你覺得大哥是那種會關心別人的人嗎?他明顯是嫌棄魔尊的血弄髒了地面。”
“恩,這麼說來,確實是這樣,可是我還是不懂大哥為什麼要放他們兩人進去呢?”
兩位小皇子的對話戛然而止,齊刷刷的轉過頭,一模一樣的兩張臉只盯著敖恣,目光中帶著好奇。
敖恣瞪了兩個弟弟一眼,沒好氣的哼了聲:“我哪知道,敖大的心思是正常人能猜透的嗎?”
隨後他看了眼小九寢宮的方向,眼中有些擔憂,快步跟了上去。
身後的眾皇子見狀,也一溜煙的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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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荼看著眼前的情景,雖然已經聽說了小九走火入魔受了重傷的訊息,但是眼前的狀況還是讓他震驚不已。
一米多長的小銀龍在軟榻上縮成一團,身上的原本閃亮耀眼的銀色鱗片此時已經脫落了大片,身上到處都露出斑駁焦黑的皮肉,餘下的鱗片也都變成了灰色,黯淡的沒有一絲光澤。背鰭和尾鰭都傷痕累累,殘破不堪,頸後那潔白柔軟的鬃毛,此時也盡數被燒燬,只留下一堆焦黑的毛茬兒。
小銀龍的頭輕側著,無力的搭在一個軟枕之上,雙眼緊閉,沒有一絲的生氣。
神荼看著那頭上殘缺的兩隻小絨角,想到幾天前,它還歡脫的纏在自己身上撒著嬌,那絨嘟嘟的觸感彷彿還留在頸側,神荼只覺得一股錐心之痛從心口處蔓延開來,他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軟榻上的小九。
站在神荼旁邊的屏翳細心的發覺了神荼的手臂有些微微的顫抖,他抬頭看向神荼,看見神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