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光忙忙應著坐了下來,真的就在小客廳坐了下來。
劉司偉懶得跟他多說,帶了東昇出去了,囑咐了東昇幾句,自己則在茶樓裡等著。不一時東昇過來回話,劉司偉的眸色不由陰黯了幾分。
果然如他所想,曹大光納了個美妾後,這幾天就是在家摟著******過日子,根本就沒有去過那什麼賭場。什麼賭輸了銀子欠了賭場的債,狗屁!曹大光他就是來訛銀子來了!
劉司偉只覺得憋屈得要死。想著自己本來好好地等著這回立了功,回京就能爬上工部尚書那張寶座,卻因為張玉鴻偷偷摸來,接二連三發生了這麼多事。
如今張玉鴻捏了自己的把柄,脅迫他做下那樣的事,這曹大光也捏著自己的把柄,接連來要銀子封口,這一個兩個的……
心思百轉中,劉司偉突然一怔,想著這曹大光一個小小的工官,都敢籍著那事一再開口訛人,張玉鴻這個老油條,手裡捏著自己的把柄,眼下瞧著人是要出海走了,可是萬一他手中還留下一兩樣證據,哪天等他或他的兒子回來又找上自己呢?
還是老話說的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劉司偉不動聲色地喝完茶,轉身回了自己那院子,招手把曹大光叫近前來:“銀子我已經借到了,不過銀票要明天才取得出來,今天下午你先去幫我辦一件事,辦好了,明天一早就過來取銀票。”
辦不好,自然那三千兩銀票也不是那麼好取的!曹大光聽清了劉司偉的言外之意,連忙點了點頭,不過多等一晚上而已,只要把玉箏那賤人給弄走了就好。
曹大光按著劉司偉的指派,與其餘幾個工官一同去了龍鬚港,以白城海軍衛船塢的名義,對即將啟航的幾艘海船進行了仔細檢查,排除大夏商船的安全隱患。
沒看到前些日子那場風暴,連戰船都遭了殃嗎?大夏關心自己的子民,所以特意派了工官幫著各海商把商船都好好檢查了一番,該加固的加固,該補漏的補漏。
直到晚間,曹大光偷偷過來回話,劉司偉讓他辦的事,他弄好了!
劉司偉長長吐了一口氣,他白天已經勸好了張玉鴻整理行裝了,這一夜沒睡踏實,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門,殷殷送了張玉鴻去碼頭,上了早先聯絡好的那艘商船。
瞧著那船揚著的主帆已經遠在天邊看不到影子了,劉司偉這才振了振袖子,轉身走了回來,拿著張玉鴻臨走時給的當票,贖了他當的一隻紫檀木盒子出來。
一番擺弄,劉司偉總算從那隻紫檀木盒子的暗格裡取出了幾份書證,正是當初自己在永安行宮親筆簽名做下的賬目。
劉司偉翻了翻,見其中果然少了一兩張緊要的細賬,不由冷哼了一聲。看來那張玉鴻果然還留了一手,想著以後還能用得上,幸好自己有了那番佈置……
劉司偉打了火摺子把那幾份賬目都燒了,連紙灰都碾細了,揚手灑進了窗外的花圃裡,這才讓東昇去通知曹大光,說他白日事忙,讓曹大光晚間避了人再過來。
曹大光如今見著玉箏就憋氣,抓心抓肺地熬到天黑,按著東昇特特交待的,專門避了人過來。
劉司偉痛快地把銀票給了曹大光,不過這回讓曹大光簽了張借條,曹大光看都沒看,無所謂地就簽下了,橫豎他估著劉大人讓他做了這兩件事,也不會沒眼色地跟他追債的。
劉司偉見曹大光收了銀票,託辭天色很晚了,直接就端茶送客。他已經著人打聽清楚了,曹大光新納的那個嬌妾,根本就不是什麼小商戶人家的女兒,而是贖的一名暗娼出來。這裡面要做的文章可就多了……
曹大光拿了銀票回來,心裡不由鬆了一成,瞧見玉箏一雙眼兒滴溜溜地往自己身上看著,肚子裡不由生了一股子惡氣。自己花了一百五十兩銀子贖了這賤人出來,還沒玩上幾天,反而被這賤人倒訛了三千兩銀子出去,還是人走財空!
他先前只打算隔三岔五地去劉司偉那裡尋些小銀錢過來,細水長流,讓手頭一直活絡就是,這白白被逼著一下子開了大口,又替劉司偉做了件傷天害理的事不說,還有好長一段時間不好再去上門找銀錢了;曹大光想著都一陣肉疼。
玉箏覷著他那模樣,輕笑了一聲放嗲了聲音:“爺既然把銀票拿回來了,就給了奴家罷,奴家遠遠地走了,絕不會說爺半個字,爺也早些放心不是?”
曹大光看著燈下美人兒那嬌滴滴的身段兒,又是慪氣又是上火,索性一把扯了玉箏過來。
玉箏驚呼了一聲:“爺,你可別忘記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