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菜冷盤,四碟八果,要不是義母梁夫人還借了好幾個得力的嬤嬤過來指揮,哪怕秦雲昭僱了京都兩家最好的酒樓的廚房班子,只怕也會忙得個夠嗆。
秦雲昭雖然陪著姚錦雲坐席,讓銀沙管了總,時不時的,銀沙也要過來請示一二。姚錦雲不由笑著低聲同她說:“好歹你還要熬十多年,才會有媳婦進門來給你分憂啊。”
國公府的主母,怎麼也不能是甩手掌櫃。秦雲昭笑著敬了姚錦雲一杯蜜酒:“那能怎麼辦,已經上了這賊船下不來了。”
兩人一飲而盡後不由相視一笑。目前這樣好的生活,是她們當初都沒有想到的。
姚錦雲以為自己這輩子就是當一個側妃,然後努力生兒子養大兒子,等到兒子得封了一個郡王,再求個恩典,跟了兒子去養老。
秦雲昭當初在南城時誤中圈套,還想著這輩子去海外生活,忘了沈謙呢。就是後來在青縣那一段,也想著自己得做好準備,應對婆母尚夫人的各種刁難。
誰知道她會成了更高一品的國公夫人呢?誰知道錦雲會母憑子貴,成了太子妃呢?
現在自己在鎮國公府當家作主,婆母被太子妃敲打著不敢給她氣受,這日子過得不可謂不是大圓滿了。
姚錦雲得秦雲昭告知奚懷鈺也過來了,忙讓洗翠將她帶了過來,親自持酒也敬了她一杯:“要不是奚姑娘當初趕來報信的義舉,秦夫人也沒法趕來救我了,這一杯奚姑娘當得!”
奚懷鈺臉都紅了,深福了一禮才敢喝了那杯酒,姚錦雲又脫了手上兩隻羊脂白玉鐲子戴到她腕子上:“以後若有什麼難處,就跟秦夫人那裡說,本宮也會知道的;要是有什麼喜事,也記得要說一聲!”
奚懷鈺連連點頭應了,想推辭不受,秦雲昭輕輕壓了壓她的手臂:“阿鈺,太子妃殿下賞賜的,不可推辭,以後就作你的嫁妝,也是給你漲臉呢。”奚懷鈺這才紅著臉退了下去。
女眷吃席不比男賓,不用拼酒吃得還是挺快的,秦雲昭見大家都用好了,吩咐收拾了桌面,請了大家或休息品茶,或去了園子游賞,委託了梁夫人和鐵心蘭分別幫一起招呼著。
雖然有人也奇怪鎮國公夫人為什麼不請她大嫂田�黃鳶錈Γ�匆捕加醒凵�夭換嵛食隼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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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情輕笑了一聲:“田太太放心,不超過申末,你那小兒子就會全須全尾地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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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的?”竹情輕輕一聲嗤笑,“你除了相信我還想怎麼樣?去跟鎮國公說?你已經把我帶進這府裡來了,可不要做錯了事,讓你那乖巧的小兒子平白喪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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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小兒子沈琪向來聰慧聽話,一個長房嫡子的命,難道不比一個庶嫡子的命要金貴麼?她是母親,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去死,她也沒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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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情滿意一笑,這才裝著躬身行禮,手上拎著裝衣裳的小包裹,拉著田�牧硪桓鮁淨坊�庖黃鸌嚦�巳ァ�
竹情在園子略轉了一圈,遠遠瞧見秦雲昭引著姚錦雲在另一處賞花,轉身就進了淨房;再出來時,衣著和麵貌儼然就是一直跟在姚錦雲身邊的大宮女,洗翠!將畫意也換了一身與自己一樣的宮裝,叮囑了她兩句,又威脅了幾聲,這才指了一處地方讓她先躲了。
洗翠一臉微笑地走向沈謙和秦雲昭居住的主院和風院,只一眼就認出了畫像上的那人,標準地行了一個福禮:“王軍門,太子妃殿下讓我過來傳話,要把毅哥兒和淵哥兒再抱過去看看;秦夫人也在那裡。”
依太子妃和夫人的交情,想把兩位小少爺再抱過去看看,確實只用洗翠過來傳話就行。洗翠是跟在太子妃身邊的老人,過來傳話的份量自然比才提為二等丫頭的墨晶、琥珀那幾個要來得穩當些。
王延不疑有他,讓人進去報知鄔嬤嬤,見鄔嬤嬤帶了兩個奶孃抱了小少爺出來,怕今天客人多會有衝撞,又點了四名親衛隨行。
洗翠見鎮國公府裡果然防範得緊,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