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還是自己主動向向晨峰吐露心跡的,這傢伙居然說他比自己大了快十歲,年紀老,不相宜什麼的。她既認定了這良人,怎麼還怕這點子年紀差距?
奚懷鈺可不樂意向晨峰心裡有這疙瘩,在她心目裡,丈夫永遠都是那個雖然身形有些單薄,但是卻堅定頑強的好男人,不說別的,單隻她懷孕的時候丈夫堅持不納什麼通房,就讓她心裡溫暖一片了。
向晨峰迎上妻子眷眷落在自己臉上的溫柔目光,心頭不由一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不嫌我就好。”另一手則輕輕攬上了她的肩頭,“寶兒也快三歲了,我們什麼時候再給寶兒添個弟弟或妹妹,就更好了……”
奚懷鈺臉上不由浮起了一片紅雲,瞧著下人們先前都知機的下去了,輕輕靠進向晨峰的懷裡,極快地抬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這事兒我一個人可做不來啊……”
向晨峰清俊的眉眼不由染了笑意;他喜歡這性子大方的小妻子,脆生生的,像可口的小青瓜,沒有蜜瓜那般甜美,卻自有一種怡人的清香和爽朗滋味……
宋寰是半個月後遞了帖子進了知府大人的宅院的。向晨峰剛好散了衙,在會客的小花廳裡接見了他。
青衫少年溫文有禮,遞了自己的文章後,請教了一陣,然後臉色突然有些羞赧,剛才鎮定自若的語氣也突然有些結巴起來:“向大人,晚輩…晚輩……”
向晨峰輕輕捋著頷下短鬚,看著面前羞澀侷促的少年,猶如看到當年青稚的自己,聲音平易溫和:“宋寰,可是你的親事有了眉目?”
宋寰一雙俊目清清亮亮印出了歡喜:“是,晚輩的父母聽說大人願意保媒,已經同意,就是…就是她那裡,昨天也鬆口同意了,晚輩想請大人……”
先前宋寰遞上那篇文章時,向晨峰就注意到,宋寰雖然努力掩飾著,但是也看得到他的手掌間有一片新傷,似是被荊棘滑刺的傷口,剛剛結了血痂。
那小姑娘昨日的鬆口,也不知道是否與這傷口有關……向晨峰心中默想著,卻並沒有問出聲,這是少年與小姑娘的私事,君子不探人私。
伸手翻過案上的大夏曆,向晨峰欣然點了頭:“明日我休沐,剛好又是宜婚嫁的吉日,不如今晚你先在我府上休息一晚,剛好你這文章我也有些細項要與你說明。明日趁早,我與你同去河源村,就為你保下這個大媒。”
宋寰再是心性沉靜,到底是年少,臉上已經一片歡喜,站起身深深給向晨峰行了一個大禮:“宋寰多謝向大人!”
“何須如此多禮!快起來吧。”向晨峰扶起了宋寰,讓已經成為管家的嚴佑平親自安排了客房,帶了宋寰去休息了。
家中人口簡單,向晨峰應了宋寰保媒的事,又指點他的學業文章,與他有師長之誼,因此晚餐時也不見外,請了他一起過來,拜見了奚懷鈺這個師母后,就一起入桌用餐。
幾人才剛剛拿起筷子,嚴佑平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老爺,太太,鎮國公一家已經在大門外了!”
奚懷鈺刷地站了起來:“阿姐他們來了?怎麼也不先使人說一聲!”與向晨峰兩人急忙走出門外迎接。
一別幾年,當年襁褓中的奶娃娃如今已經梳了個小小束髻,像模像樣的跟向晨峰和奚懷鈺兩人行禮了,秦雲昭卻是容顏未變,風韻更盛當時。
沈謙懷中抱著已經三歲的小女兒沈庭華,含笑與妻子並肩而立,一對璧人氣質相得益彰,說不出的和諧和舒服。
向晨峰急忙見了禮,奚懷鈺高高興興地迎上前去:“阿姐,國公爺!你們怎麼突然就過來了,也不使人先來說一聲。”
“我們本就沒個定程,隨意走到哪兒就在哪兒歇腳,今天剛好略趕了一截路,就到你們這裡了,索性就過來找你們了。”秦雲昭笑吟吟地看著當年的小丫頭如今也為人母,氣色極好,心知她過得不錯,“我們這也算是不速之客了,眼看著天色要晚了,阿鈺你可不能不收留我們啊。”
奚懷鈺哈哈笑了起來,伸手撫了撫兩個小男孩的頭:“瞧在我們毅哥兒和淵哥兒的面子,且勉為其難收留你們吧。”
客房是早就備好了的,向晨峰親自帶了沈謙一家子下去洗漱了,奚懷鈺緊急安排人去州府最好的酒樓點了一桌子席面上來。
等沈謙和秦雲昭帶著兒女略休整洗漱了一番,幾人一起踏進花廳時,向晨峰不由愣了一愣。剛才他和奚懷鈺出門迎得急,之後又是一番忙碌,倒是把宋寰一個人給落下在這兒了。這少年又是個知禮的,就一直站在一邊等著。
向晨峰頗不好意思,連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