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起身過去了。
先前在他身後議論的那兩人齊齊住了嘴,看著錢文俊的背影勾了嘴角:也只有這種不入流的蠢貨,才不知道成國公夫人義女跟沈都督定親的訊息。
不過就以這錢文俊尋常的尿性,怕是就算知道了,也想著上前能摸上一手吧。兩人相視一笑,也漫步走了過去。
春宴人多,各家所帶的下人全都在外院侯著,裡面只由內侍和宮女服侍,自然不會像各自下人那麼能夠盡心。今天這蠢貨可是有豔福了,不會讓他只摸上一手的……
秦雲昭隨著義母梁夫人和華家幾位嫂嫂先去給大長公主見了禮,寒暄了一陣才入了座,兩名宮女低了眉眼一一奉上茶水和糕點。
被置放在秦雲昭前面的正是一碟花色造型都極漂亮的千絲白玉酥,秦雲昭隨手拿著旁邊的小銀叉子撥了撥,敏銳地聽出了身後宮女略有些緊張的呼吸,微微一笑,把手中的小銀叉子又放下了。
梁夫人回過頭來,親暱地輕聲囑咐了秦雲昭一聲:“阿昭,離開宴還有一陣呢,先吃點糕點墊墊。”
這樣的宴席,在桌上實際上也是吃不了多少菜的,大家都要風度去了,不過挑上幾筷子吃而已,誰會傻著在這裡真的吃呢?那樣就有些不雅了。
梁夫人是知道秦雲昭的飯量的,別看秦雲昭長得嬌弱,吃起飯菜來也是個狠的,尋常瞧著她吃飯自己都覺得吃得香;怕她在這兒會餓著,所以特地交待一聲。
秦雲昭笑著應了,眼角餘光掃了身後侍立的宮女一眼,手裡拿著那支小銀叉子無聊地在自己面前那糕點上戳來戳去就是不吃。
果然過得盞茶工夫,趁著秦雲昭跟著梁夫人起身跟新近過來的幾位女眷行禮寒暄的時候,立在後面照應著這一桌的宮女就躬身上前,輕輕地將秦雲昭沒動過的茶水換了一盞熱茶;梁夫人幾人喝過了的,自然也斟上熱茶。
秦雲昭重新落座後,手持著那杯熱茶湊在嘴邊,似乎在嗅著茶香,好像也輕抿了一口,宮女站在後面看不太真切,真想稍微移過來一點好看個清楚,遠遠的就有宮娥帶著一名丫環走了進來,略略一停後,徑直向成國公女眷這一桌走了過來。
那丫環正是銀沙,臉色略微有些發白,向梁夫人等人行過禮後,附在秦雲昭耳邊說了幾句,秦雲昭臉色微變,聲音不由高了幾分:“怎麼這麼嚴重了?”
又立即收聲,起身走到梁夫人身邊,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義母,錦雲前些天感了風寒,這幾天竟看著有些病重,姚御史府使人來找我,說是錦雲想跟我說幾句話兒,也好……讓我開解開解她,免得她見病一時不好,有些胡思亂想……”
梁夫人也吃了一驚:“怎麼突然一下子就到這地步了麼?”
前些天宮中才下了聖旨,賜了姚錦云為四皇子側妃,只等出了正月就要辦喜事,太醫應該更是會盡心的,居然會到了病重的地步?
阿昭是姚錦雲的手帕交,姚御史府上這會兒專門使人來請,怕是姚錦雲那裡看著兇險,想著把阿昭請去跟姚錦雲說上幾句話,圓了女兒這個心願吧。
梁夫人略一思忖,心中憾嘆,連忙起身:“我帶你跟大長公主那裡去告個罪,就說…就說海霞郡主那裡急著找你有事,你要先告辭。”
大長公主辦的喜氣洋洋的春宴,若說為了姚錦雲遺言而去,那就不吉利了。梁夫人另外尋了個由頭,親自送了秦雲昭出去。
錢文俊一直在附近逡巡,好容易瞧見秦雲昭離了席,卻又是跟了梁夫人一起出來,神色匆匆地往正堂去了;並不能靠近過去,只是悻悻地頓足,等在外面,企盼著美人兒一會兒就出來。
秦雲昭卻是告罪之後,就由宮娥帶著出了上林苑,銀沙和碧螺扶了她上車,馬車徑直往姚御史府上駛去。
這一番變故很快就報到了虞澤景的耳朵裡。虞澤景氣得暗罵了一句:“這小賤人倒有些運氣,居然又逃過了這回!”
只得收回了原來佈置的人手;見萊國公府也過來了,上前跟舅舅、舅母和表哥幾個見禮去了。
寶怡郡主獨孤玉蟬跟在最後面,一見到虞澤景就衝他眨了眨眼睛,見虞澤景微微搖了搖頭,頓時有些不樂,眼睛往女眷席上略看了一遍,見成國公府女眷那邊並沒有看到秦雲昭,待要想問,大家又都要過去正堂跟大長公主見禮了。
不是說那狐媚子今天必會來參加春宴的嗎?獨孤玉蟬只得壓下心中的疑惑,先跟著父母進去了,只對虞澤景以目示意,讓他呆會兒等著自己來尋他說話。
在外圍溜達的錢文俊遠遠瞧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