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澤弘點了點頭,看著懷中還在愣愣看向秦雲昭的姚錦雲,輕咳了一聲:“姚小姐……”
“姑娘!”
虞澤弘詫異回頭,見後面一排四個丫環急火火地幾步趕了上來,其中兩個撲向這邊,兩個往秦雲昭那邊撲去,嘴裡都是顫抖了聲音叫著:“姑娘,你沒事吧?”腿也明顯在發軟。
姚錦雲這才回過神來,在自家丫環吃驚地目光中,慌慌張張地鬆開揪著虞澤弘衣襟的手,有些尷尬地站開了幾步:“四殿下,臣女剛才一時失措,不是故意要冒犯殿下的。”
“無妨。”虞澤弘大度地擺了擺手,示意無事;剛才一時情急,這姚小姐剛才的表現算是很好的了,並沒有像別的閨閣千金一樣放聲尖叫或者暈了過去。
四個丫環這才突然醒回了一些神,連忙跪了下來:“奴婢見過四殿下。”虞澤弘冷冷地掃了四人一眼,語氣淡漠地出了聲:“起吧。”
銀沙和碧螺連忙起了身,心裡還是嚇得要死,秦雲昭看著是好好地站在那裡,但是離那兩個男子距離太近,還被其中一人有意無意地護在身後,再下面幾級石階上還有好幾具死屍,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啊?
兩人撇過臉努力不去看那些死屍,不由分說就先將秦雲昭從沈謙身邊扶遠了去,銀沙剛緩了一口氣,突然臉色慘白地低撥出聲:“姑娘你受傷了?”
秦雲昭掃了眼自己衣裙上斑斑點點的血漬,輕輕“呀”了一聲,惋惜地皺了皺眉頭:“我沒受傷,就是衣服弄髒了。”可惜了這套美美的新衣,今天才穿出來呢。
就是衣服弄髒了……別人都死了好不好,居然還嫌衣服上濺了血?!姚錦雲突然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額角,她怕額角上的青筋會蹦出來,虞澤弘卻緊緊繃住了臉,他這一刻竟突然有些想笑……
不等容淵反應,沈謙已經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玄色刻絲銀鼠皮披風,揚手就罩上了秦雲昭的肩頭,不等旁人出聲,掉頭警惕先行:“先下山!”
一行人將將下到山腳,虞澤弘和赫連容淵的侍衛也趕了下來,雖然個個傷重不一,但是好歹還是趕到了主子身邊,只是被他們拼死攔下的刺客見勢不好,不肯就擒,都服毒自盡了。
虞澤弘點了點頭,吩咐輕傷的人去處理屍體,眸色沉沉地深思起來。
帶上秦雲昭殺的那幾個人,這批刺客一起有三四十來個死士,一下子都拿了出來,真是好大的手筆,看來有人是對他最近辦好白城海軍衛的差事一事很是憂心了……
不過片刻,虞澤弘就回了神,目光再度冰冷地掃了那四個丫頭一眼,語氣也泛出一片寒意:“今天你們看到的事,要是誰敢說出半句,就自己先想好會怎麼死!”
四個丫頭一個哆嗦,忙不迭地點頭,扶著姚錦雲的兩個大丫頭眼中還閃過了一絲糾結和遲疑。虞澤弘已經走近姚錦雲身邊,放緩語氣壓低了聲音:“姚小姐,你放心,今天的事我會給你個交待的。”一手已解下了腰間一隻玉佩,抓過姚錦雲的手就塞進了她掌心中,就憑先前秦雲昭說的那聲“護好她”,這樣的舉動就值!
兩個丫頭眼中瞬間釋然。她們家小姐當時可是緊緊揪著四殿下衣襟,靠在他懷裡的!小姐的清白名聲,可算是毀在四殿下手上了;雖然四殿下下了噤口令,可對小姐能有個交待就最好不過了。
交待?姚錦雲神色複雜地看了虞澤弘一眼,到底還是把頭低了下去,視線落在手中那隻玉佩上,輕輕應了一聲:“多謝四殿下。”
虞澤弘心情放鬆下來,先吩咐那兩個丫頭把姚錦雲扶到旁邊的一間禪室休息,轉頭看向秦雲昭那邊,已經敏銳地察覺出了沈謙和赫連容淵之間的暗湧。
自赫連容淵來了京都以後,並沒有機會跟秦雲昭碰面,如果說之前赫連容淵叫的那聲“阿昭”是跟著姚錦雲叫的話,還解釋得過去,可之後秦雲昭一刀飛出時叫了一聲“容淵”,兩個本應互不相識的人,卻都是脫口就喚出對方的名字,這可就頗叫人玩味了。
容淵之後的關切,沈謙過來後的緊張,還有沈謙也是叫的“阿昭”,看來這三人之前應該是熟識的,而且……
虞澤弘揮手讓銀沙和碧螺先退了下去,這才跟秦雲昭鄭重抱手揖了一禮:“弘多謝秦小姐救命之恩!”
秦雲昭連忙還了一禮:“不敢當四殿下的禮,臣女也不過是求個自保而已。”當時跟你一起的還有個容淵呢,我怎麼可能不伸手相救?
“秦小姐是真人不露相,差點讓弘有眼不識金鑲玉。”虞澤弘此時定了心思,也知道對這樣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