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你幫我送給她。”
轉回身從屋裡頭取了一隻木箱子出來放在桌子上,開啟箱蓋一一指給秦雲昭看:“這是解毒的,這是止血的,這是驅寒攻邪的……”
林林總總的藥瓶放滿了箱子,難得的是每隻藥瓶上還貼了張紙條,秦雲昭拿在手裡細看了,發現是藥品說明書,這才放了心。
“你怎麼不自己去送?”秦雲昭合了箱蓋,抬眼看向華靈。
華靈臉上突然閃過了一抹尷尬:“讓你去你就去,你出海還要不要帶我的藥了?”
難道是他去送過又被慕璃擋了回來?秦雲昭不好揭人家這事的短,點頭應下了,又問了一句:“那到時你去送她嗎?”
華靈怔了怔,胡亂搪塞了過去:“我還要幫你做藥呢,不一定抽得出時間,到時再說吧。”
也是,到底還是有些尷尬的。秦雲昭不再追問,等回去的時候見慕璃已經帶人過來吃飯了,就把木箱子拿了出來:“情意什麼的你別管,華靈的藥是好藥,用得上的你就該拿著,很多時候能保命呢。”
命都沒了,哪來的情?慕璃果然想明白了,就大方收下了:“回頭你出海回來,幫我格外給華靈那裡送一份厚厚的謝禮,不怕浪費銀錢,反正從我的股份上出。”
要出海蒐羅的,那定是要還出一份天材地寶來了。秦雲昭知道慕璃不想欠華靈這份人情,含笑應了。
初二兩人相邀著去姚府看過了姚錦雲,初三沈謙帶了禮上門拜年,初四幾人又邀著逛了廟會,眨眼間就到了初五。
秦雲昭心中不捨,將慕璃送到了城外的折柳亭,應了出海後會帶商船到血羯一趟,又跟容淵鄭重餞別了,看著他們正要啟程,身後突然傳來了馬蹄聲:“等一等!”
一騎馳來,不等馬停,華靈已經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急匆匆地又給慕璃遞上了一隻小匣子:“我新制出的幾種藥,那箱子裡沒有的,裡面有具體說明,你一起拿著。”
慕璃深深看了他一眼,還是大方伸手收下了:“華鈴鐺,謝謝!”
華靈鬆了一口氣,對她擺了擺手,徑直又走到赫連容淵面前,氣哼哼地搗了他肩窩一拳:“你小子……記得對阿璃好點,要是有傷有病了,就去阿璃那裡拿藥!”
鐵鉉心原來在藥谷治傷的時候,容淵跟著過來的,和華靈還是很有一段交情,聽見華靈這話雖然彆扭,還是關心自己的,赫連容淵面色霽然應了一聲:“好。”
看來華靈這是想明白了?秦雲昭與身旁的沈謙對了一個眼色,心中大為安慰。
誰知道華靈竟然又伸手重重拍了拍容淵的肩膀繼續說了下去:“阿璃這樣的女孩子很難得的,你要再不下手,小心又晚了!”
又晚了?沈謙臉上不由一黑,死小子,提哪壺呢!
華靈卻兀自絮絮叨叨:“我總算想明白了一件事,阿璃不喜歡我,那你們倆爭取早點處一塊兒,儘早生個女兒出來,指不定阿璃的女兒會喜歡我呢……”
這什麼人吶,竟然連人家影子都沒有的女兒都划算起來了!赫連容淵的臉也變黑了,憤然將華靈的手拂了下來:“不勞你惦記了,我們的女兒嫁誰也不嫁你這老頭子!”
秦雲昭忍不住笑了出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結果容淵還被帶到溝裡去了!
赫連容淵猛然悟到自己的失言,脹紅了臉尷尬地看了慕璃一眼,低頭向眾人疾行了一禮:“告辭!”翻身上馬而去,跑出一截又停了下來,回頭瞧著慕璃也跟大家道別上馬追了過來了,這才又縱馬小跑而去。
秦雲昭瞧著華靈還看著煙塵落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看了,我賭阿璃一定會追得上容淵那小子。”
華靈怔怔愣了一刻,突然咬牙轉過頭來握緊了秦雲昭的手:“阿昭,下回我要再看上哪家女子,你幫我把她身邊的男人全揍得他娘都不認識好不好!”
沈謙的目光刀子一樣紮在華靈那隻手上:“什麼叫揍得他娘都不認識?要不要我先來試一試力度?”
華靈立即鬆了手:“師叔,你老人家如今美人在懷,好歹可憐下師侄我還孑然一身吧?你可不能在我傷口上再撒鹽啊,我還要趕時間給阿昭制些成藥帶著了,我先回去了!”
秦雲昭失笑地看著華靈落荒而逃,見沈謙立在身後,藉著大氅輕輕攬了自己的腰,笑睨了他一眼:“師叔,你老人家要自重啊。”
她擔了個藥谷弟子的虛名,喚沈謙一聲“師叔”也使得,只是跟著華靈叫的那一聲“你老人家”,讓沈謙心裡很不痛快,惡狠狠地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