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手忙腳亂地趕緊去撿那披風,沈峻山不由起了疑心:“你是在哪裡當差的?手上拿的是誰的披風?”
雖然大兒媳當家以來,家裡諸事並沒有什麼差錯,不過也保不齊有那起子偷奸耍滑的下人,覷著空子昧了主子的東西;這婆子臉色慌張,心裡定然有鬼。
聽到沈峻山問話,那婆子果然更是有些發抖:“老奴…是在角門當差的……”
角門當差的人,跑到這邊二門外來做什麼?沈峻山不由臉色一沉,身後的長隨立時上前低喝了一步:“侯爺問你話啊,這披風是誰的?!”
那婆子欲言又止,聽到沈峻山重重哼了一聲,這才顫著聲音答了:“是…是四爺的……”
四爺,沈謙?爺們的衣物哪會讓這麼一個角門當差的婆子來拿著?長隨瞧了眼武侯的臉色,一腳就踹了過去:“大膽的奴才,你竟敢偷到主子頭上來了!”
婆子顧不得呼痛,先叫起屈來:“不是老奴偷的,是成國公府上一位秦小姐還過來的,賞了老奴幾兩銀子,讓老奴把這件披風直接還到四爺手上,不要讓別人看到,還讓老奴帶話說‘多謝四爺的關心’……侯爺,就是給老奴一百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偷主子的東西啊!”
成國公府上的秦小姐?成國公姓華,夫人姓梁,府上何時又有一位秦小姐了?
沈峻山見那婆子為了證明清白,把那位秦小姐賞她的那隻荷包都拿了出來,捧在手上戰戰兢兢請人驗看,示意長隨先把那件披風取了,壓下心裡的疑惑呵斥那婆子幾句,放她自去了。
沈峻山直接就往書房去了,先前派去沈謙那墨竹院問話的人也迴轉過來:“侯爺,四爺還沒有回來。”
沈峻山點了點頭,看著擱在紫檀桌面上的那件被洗得乾乾淨淨、還微微帶了幾分軟香的刻絲銀鼠皮披風,心頭有些煩躁,張口就又吩咐了下去:“馬上給我去打聽,成國公府上的秦小姐是怎麼回事?”
梁夫人帶了秦雲昭參加的都是內宅的聚會,像吳太傅大壽那種男賓女眷都去的場合,也是男女賓客各自分開的。女眷圈子裡發生的事,如果尚金芝不說,沈峻山也是不清楚的。
好在跟在武侯身邊的人也有兩把刷子,馬上就把“成國公府秦小姐”的底細給打聽來了。沈峻山忍不住扶著額頭沉思了一陣。
謙兒到底怎麼想的?那位秦小姐再是國色天香,也不過一個從五品武官的妹妹,唯一能倚重的也就是那層成國公夫人義女的身份了,這對謙兒來說,又怎麼夠看?
沈峻山突然想起一事,急匆匆地就往二門內的春暉院走來。春暉堂裡,尚金芝正在笑吟吟地跟三兒媳姚玉蘭閒話,聽到丫頭通報,兩人都站起了身來。
尚金芝含笑迎上前去:“侯爺回來了。”一邊吩咐大丫頭紅杏,“把侯爺最喜歡的老君眉沏一盞釅釅的過來。”
寒冬臘月,屋裡頭雖然暖氣襲身,但是人從外面進來,喝了不少冷風,喝上一盞熱熱的釅茶,正好袪袪寒氣。
沈峻山的臉色不由柔和了幾分,坐下接過茶後似隨意問起了昨天的事:“昨天去開元寺可還順利?”
尚金芝點了點頭:“府裡年年都做的事,行善積德,自然是順利的;無嗔大師還問起你何時有暇再去與他博弈一局呢。”
“謙兒昨天接你們回來,是不是路上還遇上了什麼事?”見妻子絕口不提沈謙,沈峻山不得不意有所指地點了出來。
“遇上了什麼事?”尚金芝一頭霧水,“一路回來也是順當,並沒有遇上什麼事。侯爺是聽到了些什麼嗎?”
她臉上帶著些吃驚,神色不似作偽,沈峻山不由心裡轉念,難道不是昨天發生的事?或者是尚氏她其實在這件事中並不知情?並不是尚氏引來的人?
老四對尚氏一直心中有怨,若是有什麼事,只怕會在尚氏面前遮掩住也未可知。沈峻山臉色微緩,轉眼就瞧見三兒媳看向尚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眉頭一皺:“老三媳婦可是有話要說?”
姚玉蘭臉色一白,連忙跪了下來:“昨天…是四弟那裡有一點事……兒媳當時想著是意外,就瞞了下來,並沒有跟母親說。”
“哦,還真有事?老四昨天怎麼了?”尚金芝半驚半疑地看了沈峻山一眼,讓墨梅上前先把姚玉蘭扶了起來,“你這孩子,有事說事就是了,怎麼還跪下來了,快起來!起來再說話。”
姚玉蘭被墨梅重新扶回座位,剛想開口,目光掃了房裡的下人一圈,又閉上了嘴。
尚金芝神色鄭重起來,淡淡吩咐屋裡頭的幾個大丫頭:“你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