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昭正在二樓的小閣間裡邊看賬邊跟何花說話,何真染製出了花色繁多的冰藍緞後,隨著天氣熱了起來,福瑞祥那邊的銷量猛增了一大截,到底是京畿之地,消費能力不是興州這邊可比的。
秦雲昭盤好賬後,明天就打算去東野,押運一批新織好的冰藍緞過興州來,交給順安鏢局送到京都去,這一趟運貨她不打算再去了,上回帶了無雙就有讓她認路的意思,到時就讓她押貨去京都。
“阿昭,無雙如今也被你帶出來了,她以後負責京都這一路的跑貨,你身邊就缺了侍候的人,趕緊先添兩個小丫頭回來吧。”何花核對完一本賬目後,就跟秦雲昭商量起來。
她如今自由自在,並不想再找個男人來約束自己,在家裡又買了幾個丫頭婆子,過的是舒坦日子,早就不用親手洗衣做飯了,只管把全副心思放在清荷坊上;因此也力勸秦雲昭多買兩個下人,免得回家後還要受累。
聽得何花這話有道理,秦雲昭連連點頭:“還是何花姐想得周全!我哪天抽個空就去牙婆那裡看看。”
“還要拖到哪天?你總不成讓那些新來的小丫頭風都沒摸到就直接上工了吧。”何花笑嗔了她一眼,“那周牙婆就住在附近,我現在就讓人叫她帶人過來。你好歹今天選上兩個人,帶回家才好讓無雙調……教幾天,熟悉一下啊。”
何花讓夥計帶了話去,不過一柱香的時間,門口就聽到了周牙婆的聲音:“何娘子,秦姑娘。”一個三十來歲收拾得清爽齊整的婆子進來給她們見了禮。
“周媽媽恁的客氣,快請坐。”何花和秦雲昭兩個還了禮,請周牙婆坐了,又讓人奉了茶上來。
清荷坊的夥計過去的時候已經把何花的話直接說明了,周牙婆就直接帶了人過來:“怪不得何娘子和秦姑娘能做起清荷坊這麼大的家業,真真是有心想事成的命,老婆子我這裡剛好新到一批人,才在家裡教了幾天,約摸也可以拿出來見人了,兩位這裡就剛好要買人。”
果然牙婆的嘴會說話,聽周牙婆這麼說的好聽,何花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是周媽媽財運到了,剛好把人教出來了,我妹子就想著買兩個服侍的小丫頭。人都在外面了?都叫進來看看吧。”
周牙婆連忙起身揭了門簾:“你們都進來吧。”門外等著的八個小姑娘就陸續走了進來,在何花和秦雲昭面前一字排開,福了一福後,都恭謹地半低了頭,看來確實在周牙婆家裡受過一番基本訓練了。
秦雲昭挨個兒問了話以後,就點了兩個原來在家裡就常做活計,腦子又比較聰明的留了下來,至於長相這些根本就不予考慮,因為沒必要。
那兩個丫頭相貌不過是一個清秀一個尋常而已,所以身價銀子倒是不貴,兩個人作價十四兩,周牙婆取了契書出來簽了,打發身邊跑腿的小廝即刻去衙門辦好紅籤。
小廝才下去不久,下面的一個夥計就面色古怪地進來給秦雲昭回事了:“秦東家,下面有一位姓趙的夫人在店上買了幾套衣裳,本來要走,聽說周媽媽在這裡,就說要在這兒借個地方也挑人;她手中是有貴賓卡的,還說認識您。”
憑著貴賓卡,顧客是可以在二樓喝茶小憩,倒是第一回碰到連買人都要拉到這裡來的。所以夥計一時有些躊躇,聽到那趙夫人又說是秦東家的熟人,就先來稟清事由。
認識自己的趙夫人,除了趙清婉還會有誰?她做什麼這麼急著要借自己這地方來買人?秦雲昭眸色微冷,不過還是抬了抬下巴:“可以,帶她上來吧。”橫豎她現在只當趙清婉是陌路人,就照著店裡的規矩做就成了。
周牙婆聽到又有生意,還是追到了這裡來的,心裡高興,見秦雲昭給了方便,一迭聲地道了謝,領了剩下的六個丫頭出去見下一個主顧去了。
趙清婉今天去牙行後,問了幾個牙婆,看了她們手中的丫頭都不滿意,聽到還有個周牙婆,手裡倒是經常有些好貨,誰知道今天又不在家;她只好轉到清荷坊來把衣裳先買了。
一口氣選了三四套夏裳,趙清婉讓綠雲捧了包裹正要走,正趕上週牙婆身邊那小廝下來,清荷坊的夥計見小廝走得匆忙,隨口跟他說笑了一聲:“我們東家跟周媽媽買了多少人啊,我看你忙得鞋子都快走脫了。”
趙清婉立時就想到了定是那周牙婆在這裡,也知道這清荷坊有雅室,不耐煩再走一趟,就打算在這裡選一選人。等夥計過來帶了她上樓進了一間寬敞的雅室,趙清婉左右環顧了一下,心裡不由生出了幾分感慨:早知道阿昭這丫頭這麼會做生意,當初就不該……
等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