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兩萬兩銀票過來。
秦雲昭拿過來見是兩萬兩,忍不住打趣他:“私房錢攢得還挺多啊。”打算先借五千兩,要把剩下的一萬五千兩還給他。
沈謙卻一古腦兒把匣子都塞在她手裡:“如今有了主,自然私房錢也要交公了。”不容秦雲昭拒絕,將她一把抱到自己膝上,咬著她耳朵說話,“我還以為你是想我了,害我急吼吼地過來……”
“你想得美!”秦雲昭覺得耳朵連著頸側被他噴的氣息弄得癢極了,連忙縮排他懷裡躲著,又忍不住伸了指尖輕輕去摩他下巴的胡茬,“這些天你在忙什麼?下巴都有些瘦尖了。”
“跑了幾位大人那裡,總算把封賞的事定下來了。”沈謙輕輕點著下巴用鬍子去扎秦雲昭的手,見她瞪自己,又笑了起來,“東野設衛所,建港口,你哥任東野衛指揮使,從五品;羅奕任正五品千戶……”
哥哥一下子由從七品提成了從五品,秦雲昭有些不安:“我哥那裡,這樣的提拔合適嗎?會不會對你影響不好?”
她怕這樣的封賞是沈謙特意運作出來的,在興州將士中不服眾,也會傷了沈謙的名聲;如果是那樣,她和哥哥都寧可再熬幾年,實打實地上去好些。
別人都想著升高官,享厚祿,可不管其它的事項,只有他的傻阿昭,要先問合不合適,會不會影響不好。沈謙低頭狠狠在秦雲昭臉上親了一口,才給她解釋:
“讓他任東野衛指揮使,是我的私心,不過他這品級,純粹是他這一回立功拼回來的。你別忘了,你那報信的功勞,也是託辭算在你哥身上的。”
他和秦思源一個想法,並不想讓阿昭在整件事中露面,否則無法解釋阿昭為什麼會得知這個訊息,要牽扯出來,怕是連趙清婉的事都會漏底。
所以報信一事,就成了楊承業幾回探查船屯,秦思源覺出不對,暗中派出人手,才探聽到這個訊息,探子星夜報訊,才戳穿了這個陰謀。探子是秦思源佈下的,這功勞自然是算在秦思源身上的。
秦雲昭聽了沈謙的話,這才安了心,想著羅奕也成千戶了,心裡也為他高興,轉念就想到了沈謙身上:“那你呢?你得了什麼封賞?”
沈謙瞧著秦雲昭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一時促狹,笑吟吟地捏了捏她鼻子:“你猜,猜中了有獎,猜不中要罰!”
“金銀之物的賞賜是少不了的,加官也是肯定的。”秦雲昭想了想大夏的歷史,估摸著說了出來,“大夏一門雙侯極少,估計就是給你加官,爵位應該不會有。你在興州任都指揮使已經是到頂了,再加官,肯定就是要換地方了……我猜得對不對?”
“猜對了,獎你從二品的中軍都督一名!”
秦雲昭噗地笑了出來,左支右絀地伸手想擋住沈謙那不安分的頭,急忙扯了話題出來:“中軍是京軍嗎?那你以後豈不是成了京官了?”
沈謙到底又在她臉上狠親了一下,這才正色給她解釋:“是京軍,御林軍守衛宮中,另外還有中、左、右、前、後五衛軍護衛皇城,防守京師;都督是各衛的統領,中軍可參與兵部議事,可總治五軍刑獄。”
這就是說,沈謙從地方軍領導一躍成了中央集團軍領導了,還在軍委有話語權了。秦雲昭自動翻譯成自己理解的模式,忍不住勾著沈謙的脖子誇獎了他一句:“你真厲害!”
男人這種生物,不僅要哄,而且要捧。沈謙果然很受用,嘴角高高翹了起來,偏還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不厲害怎麼降服得了你這野丫頭!”
不等秦雲昭笑他厚臉皮,沈謙又緊著時間把後面的事情先給她交待了:“你把鋪面定好後,儘量先不要再在京都露面了,過兩天華靈會來京,我託了他一件事……”
沈謙還設宴約了人,他如今要新官上任,更要兩頭都抓緊,給秦雲昭交了底以後,匆匆就從酒樓的側門先走了。
街邊迎頭駛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坐在車門處隨時從車簾子縫隙往外張望的餘江輕輕“咦”了一聲:“三爺,剛才是四爺過去了,看樣子應該是從泰豐酒樓出來的;好像心情很好。”
身為長隨,餘江一向機敏,知道把最主要的資訊及時表述給自己的主子。
沈瑞撩開車窗簾子扭頭往後看了一眼,果然瞧見沈謙騎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拐角處,等回過頭時,馬車正在經過泰豐酒樓的側門門口。
一名身披大紅羽緞披風、頭罩風帽的女子帶著一名丫環正在上馬車,沈瑞只覺得腦中轟得一聲,先前拎著的車簾子一角就從手中滑落下來,重新把車窗罩了個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