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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確實有幾分柔情在眼中,所以半估著說笑了那一句,見這四弟馬上板了臉,硬巴巴地回了那麼一句話,心裡也有些不悅,藉著喝茶把這事揭了過去。

放下茶盞時偷偷覷了婆婆一眼,見婆婆面上雖然還在笑著,眼中卻冷了下來,姚玉蘭才突然想起了一茬:大哥和自己的夫君都是嫡出,如今還只是從四品的官職,這庶出的四弟卻已經是正三品了,怕是這回因著立功,還能往上挪一挪。

大夏朝廷有規制,對女子的誥命請封,一二品都是夫人,三品淑人也是可以稱夫人,四品恭人及以下,卻是隻能稱太太了。

這四弟要是成了親,四弟妹雖是弟媳,請封了誥命下來,府中的下人是要稱她為“夫人”的,四弟妹是夫人,她和大嫂這兩個當嫂嫂的卻是得被稱為“太太”……那四弟妹尾巴可不得翹到天上去?她和大嫂的臉面又要往哪兒放呢?

這麼一想,姚玉蘭的心情也不好了,轉念想到自己丈夫這回也出去任了副督軍一職,在宣平侯楊承業一案中也是出了力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往上升一升?

一桌子人心思各異,好在大戶人家的規矩是“食不言,寢不語”,等到武侯沈峻山過來,均是安靜用了夕食。

用完飯,沈峻山將幾個兒子帶到了書房,把朝中的形勢變動拿出來分析了一陣,又問了問幾個兒子的意見。嫡庶之間再有紛爭,那也是暗中的,沈氏一族在根子上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因此在這件大事上還是擰成了一股繩。

沈家本是正統,原來一直忠於皇上,當今皇上正是春秋鼎盛,並不急著就立太子,而是有心觀察幾個兒子的品行能力。只是如今九個皇子年紀漸長,天家的事本就複雜,幾個皇子各懷心思,更是將手伸長了些。

興州糧草案就是如此,宣平侯楊承業不過是被推到前面的替死鬼而已,如果不是沈謙得信知道糧草有問題,可想而知內憂外患之下,必是要被血羯大敗。

興州若不保,哪怕沈謙為國戰死,沈家也必受牽連,降罪是必然的,在朝中有心人的引導下,沈家哪怕不死,也絕對要脫一層皮,要想再回復到原來的地位,不僅不可能,被打下塵埃後,只怕多的是腳來踩。

經此一事,沈峻山夙夜憂思,覺得沈家還是被迫要站隊了,若再中立,朝中已經幾無盟友,皇上不一定能保住沈家,而亂紛紛的幾方勢力互相傾軋之下,卻是極易順手毀了沈家。

大皇子和七皇子同為皇后所出,兄弟兩人自是在一起。大皇子雖然沒有什麼大功績,但是做個守成之君也是行的,沈峻山依著禮法規矩,傾向於暗中站到嫡長那一隊去。

老大沈昀雖然沒有異議,卻是提出了擔心:“元貴妃那裡聽聞一直頗得聖心,四皇子為人精幹,如今又領了白城建海軍衛的差事,正是得勢,前些時日張尚書還讓人明裡暗裡的探兒子的口風,若是知道我們的意思,怕是今後……”

張開源是吏部尚書,本來就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又是四皇子的岳父,這兩重身份都頗重,由不得沈家不好好掂量。

沈峻山早年征戰立功,保住了自父輩手中傳下來的正二品武侯爵位沒有降等,如今領的實職是從二品的御林軍護軍參領,他身上有爵位,實職又是京軍要職,自然惹得各方勢力眼紅。

先是某一方勢力想借機把沈家拉下來騰位置,其他人一看沒拉下,心思自然活絡開了,有趁機拉攏的,也有等著想繼續下暗手的,想也知道沈家還會經受多少明槍暗箭。

沈峻山一聲長嘆:“也該是擇木而棲的時候了,這事先能瞞就儘量瞞著,不過終究會露出端倪,等到那時,自會有上頭出手來護著了。”

禮法規矩,嫡庶有別;皇后雖然不得皇上歡心,到底並沒有犯什麼過失,只要皇后那裡無事,大皇子的嫡長子位置就是牢固的,加上手邊的人提點,一般也不會發生失了聖心的事。

沈峻山的想法極是中規中矩,沈謙微微皺了皺眉,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沈昀和沈瑞兩個自然並無異議,又商議了一陣便起身告辭。兩個哥哥先走,沈謙落在最後,已經走到門邊了,沈峻山卻突然發了一句話:“老四留下來,我還有些事要跟你說。”

沈昀和沈瑞互視了一眼,不動聲色地走了出去,沈謙重新轉回書房,半低了頭站在沈峻山面前:“父親。”

沈峻山抬眼注視了這個兒子片刻,才指了指他身邊的座位:“先坐。”

沈謙並沒有先坐,而是先幫沈峻山重新斟了茶,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這才在沈峻山的下首坐下了。

“我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