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片羽毛,飄飄揚揚拂過一路酉禾癢,抬手免了她的禮,含笑問了一句:“怎麼,無事就不能請阿昭過來吃頓飯麼?”
宣平侯為什麼叫自己阿昭?秦雲昭心中一震,抬眼看到楊承業招手讓屏風後一個人站了出來,眼睛不由睜大了幾分:趙清婉?!
趙清婉一走出來,就用絹帕子時不時地按著眼角,眼皮粉光溶溶的,看著竟是剛才哭過了,此時正滿眼情深地看向秦雲昭,語帶凝噎:“阿昭,是娘當時不好,你不要再生孃的氣了,好不好?”剛說完這一句,一串珠淚又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盯著趙清婉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秦雲昭被狠狠惡心到了極點,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平復了下來,半點沒理會惺惺作態的趙清婉,直接轉向了楊承業:“敢問宣平侯爺,這女子是侯爺什麼人?”
外室也好,妾室也好,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秦雲昭可不管趙清婉想借著楊承業來出什麼妖蛾子,只要楊承業現在敢開口說出趙清婉的身份,秦雲昭就敢拿話堵得他不能出這個面來撐腰!
楊承業深深看了秦雲昭一眼,朗聲笑了起來:“家事也好,私事也罷,阿昭,你可知道我大夏治國是以孝道為先?這般不認親母,不僅你的名聲全無,就是你哥哥今後的仕途怕是也會斷了。”
秦雲昭藏在袖子裡的手不由攥緊了拳頭。她和哥哥雖然有斷絕書,但是這事是典型的民不告,官不理,要是被誰專門挑出來去告官,父母哪怕只有生恩,可這層血親關係是不變的,多半會維持天倫來判決。
楊承業一開口,就直接點中了秦雲昭的死穴。將趙清婉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收在眼底,秦雲昭輕輕吐了口氣,抬眼看向楊承業時,杏眸已經微溼:
“侯爺,這女子與我父親夫妻十餘載,子女雙全,卻在我父親死後連一天孝都不願意守,趕在頭七里就改嫁給一商姓的商賈之人,心性涼薄可見一般。
民女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這女子會在侯爺身邊,只是想斗膽問上侯爺一句,這種歷盡滄海的女子,侯爺心中可真的認為她有為人母親之儀?若是如此,民女也無話可說!”
秦雲昭說完話後就半垂了頭靜靜站著,貝齒輕輕咬著下唇,一副說不出的惹人憐惜又傲然堅強的樣子;比誰更小白花是吧,她也會裝!
☆、285。第285章 新鞋舊履
楊承業看著秦雲昭那雙黑澄澄、溼漉漉的杏眸,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他向來喜愛美色,只要夠美,倒不計較許多,只今天被秦雲昭這麼一句句擺出來,心中陡然就升起了自己不過是撿了只破鞋的感覺,而嶄嶄新的、還從未被人穿過、美的令人移不眼的那隻繡花鞋正婷婷嫋嫋站在自己面前呢。
若有了新鞋,還要舊履做什麼?楊承業盯著秦雲昭的臉,一時竟出了神。趙清婉心頭一凜,她可不想西瓜沒撿著,把手裡的桃子也弄丟了,急忙眼圈一紅就轉向楊承業:“侯爺……”
秦雲昭也抬眼看向了楊承業,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一福:“侯爺,民女告辭!”不等楊承業再開口,已經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她雖然垂了眼簾,可對楊承業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裡那層隱諱的深意還是感覺得到。
他既然喜歡憐香惜玉,她便先擺出一副小白花的嬌弱樣,讓他一時無法因為趙清婉而拿話壓住自己;可這只是權宜之計,怕是一會兒楊承業醒過神來,就會糾纏不清。
“阿昭。”
身後傳來楊承業的喚聲,秦雲昭佯若未聞,繼續急步往樓梯口走著。
楊承業眼中已經露出志在必得的光芒,正要再喚,樓梯口突然走上來一個人:“阿昭,你怎麼在這裡?”
沈瑞?自己可沒叫他來啊?
見秦雲昭一臉驚詫地看向自己,沈瑞上前幾步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柔聲問了起來:“可是在跟人談生意?吃飯了沒有?”絮絮幾句有如情人暱語。
楊承業已經漫步走上前來,隱怒的目光陰冷地落在沈瑞緊緊握著秦雲昭的手上:“沈大人這是……”
沈瑞上前一步將秦雲昭掩在了自己身後,面色從容地看向楊承業:“宣平侯也在這裡吃飯?那我就不打擾了。”回頭低聲問秦雲昭,“阿昭,我發現有家點心鋪子做的涼果味道極好,我帶你去吃好不好?”
這固然是個把她從楊承業面前拉走的好辦法,可是沈瑞的語氣為什麼曖昧得實在讓人……秦雲昭面色微紅,覺出沈瑞掌中的溫度燙得灼人,忍不住輕輕掙了掙。
沈瑞握著她的手卻緊了緊,面上一派大方地含笑向楊承業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