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中有待嫁的女兒,自然是由母親帶著在這些圈子場合裡露面,放出可以議親的風聲。梁夫人說的請人過來,自然是指請人過來提親。
沈謙連忙起身深深拜謝了,梁夫人命人將秦雲昭請了出來:“橫豎沒有什麼外人,今天也不講究那麼些規矩了,就在一處入席吧。”
尋常入席女眷是另外一席,只是成國公府除了成國公夫婦、嫡長子夫婦,以及華靈在以外,梁夫人其餘三子俱帶了家眷放了外任,如今還未回京。
梁夫人怕人少了不熱鬧,加上白雲飛夫妻兩個也是不在意世俗之禮的,索性就讓大家湊了一桌,卻是摒退了下人,只留下兩個心腹丫頭在席邊服侍。
沈謙抬眼瞧見一身精心打扮的秦雲昭,竟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見秦雲昭被他瞧得臉色微紅,心裡忍不住地歡喜,又有一絲惆悵:這段時間阿昭住進了國公府,卻是跟他輕易不能相見了。只恨不得這時能多看秦雲昭幾眼。
華靈瞧著自己這師叔的眼睛一眨不眨落在秦雲昭身上,一本正經地轉向秦雲昭說話:“阿昭,以後有外男在的時候,你還是不要出來了,省得那外男的眼睛都不會轉了。”
當著這一桌人,秦雲昭臉色臊得通紅,沈謙卻斥也不是,罵也不得,憋得臉色發黑。白雲飛見素來肅正的師弟被徒弟作弄,樂得哈哈大笑;華敬先夫婦對視一眼,心裡卻更是添了一分喜意。
沈謙對秦雲昭越是情深意重,秦雲昭作為華家的義女嫁過去,就越是能讓兩家關係更牢固。梁夫人已經打定了主意,這段時間一定把阿昭好好教匯出來,施恩務必施個周全。
見沈謙和秦雲昭兩人臉色尷尬,梁夫人連忙張口打了圓場:“阿寶,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這般口無遮攔?還不快給你師叔敬酒陪罪!”
華靈是華敬先夫婦老來得的么兒,小名就叫“阿寶”,平常在家也是寵溺了些,所以才不用他求什麼上進,由著他心意送他進了藥谷學醫製藥。梁夫人怕沈謙面子上下不來,一時著急就當著人喚出了華靈的小名。
沈謙見秦雲昭衝他眨了下眼,心中會意,倒了兩個滿杯親自走到華靈身邊,卻是笑著向成國公夫婦說話:“阿寶心性率真,想什麼就說什麼,我怎麼會怪他呢?來,阿寶,師叔敬你一杯!”
尋常梁夫人在家裡私下叫著這乳名也就罷了,結果把這小名抖了出來,華靈只覺得臉上無光,見沈謙一口一個“阿寶”叫得歡,額頭的青筋都歡快地跳了起來。
秦雲昭暗暗忍了笑,臨到宴散,見華靈有些喝得醺然,連忙招呼他身邊的丫頭扶好他,還“好心”地問了一聲:“阿寶哥,你沒事吧?我一會兒做份醒酒湯給你送來,阿寶哥你記得等著啊。”
華靈瞧著秦雲昭一臉真摯的“關切”,終於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秦雲昭,你還跟我是不是兄弟!”
“不是!”秦雲昭果斷回答,看著華靈瞪大眼,輕笑了一聲,“我是你義妹!”
華靈瞬間無語。
兩人這幾句話,早有下人知機地稟報到了成國公和國公夫人那裡。梁夫人更是放了幾分心,看著丈夫笑著說:“原來阿昭跟阿寶感情也這麼好。”一時又有些感觸,“原來就沒見過阿寶跟哪個女孩子能這般要好,要早知道……”
幼子於醫藥一途極有天賦,偏偏對親事毫不掛心,看著年紀也大了,硬是不肯說親事。要早知道阿寶跟阿昭這麼相熟,指不定她會先求了阿昭過來當她的媳婦,阿昭那麼個好模樣的人兒,跟華靈脾氣又合得來,還真是可惜了。
華敬先笑著搖了搖頭:“兒孫自有兒孫福,阿寶緣份未到,你也莫急。沈謙跟阿昭情意深重,原先所囿的不過是阿昭的出身低了些。如今沈謙求到我們這裡,這人情我們務必得賣圓滿了,要勞夫人好好費心了。”
“國公爺怎麼還跟我客氣起來了,”梁夫人想著這個最讓她不放心的么兒跟沈謙和秦雲昭兩人關係極好,以後得他倆照拂,她也是放心了,一時也輕鬆笑了笑,“沈謙和阿昭那裡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阿昭既然認了我為義母,我自然會幫她一一都打點好的。”
梁夫人說到做到,請來的是太后跟前服侍過,後來得了太后懿旨出宮榮養的王嬤嬤,一連十天對秦雲昭來了個速成特訓,白天練姿容規矩,晚間背京都權貴花名冊關係表;饒是秦雲昭身體康健,這十天裡下巴也瘦尖了些。
王嬤嬤私下對梁夫人稟報:“老夫人這義女果然不是一般人物,老身教過一遍動作,秦小姐就能準確的做出來,就是各府人面上的事,她也是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