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兄弟的樣子,心裡也好有個底。
我也是想著,這事若是能成,感情和順總比湊出一對怨偶要好些,蟬兒那性子,必是要自己心裡喜歡了才不會耍脾氣,咱們結親可不是結仇,所以我這才帶了她過來看看。”
虞澤元放緩了臉色點了點頭:“你是出去了這一段時間,還沒跟沈四照過面,他如今已經剃了那一部大鬍子,容貌比沈三還英武許多,玉蟬早先也聽了他不少英雄事,等哪天見了面,必是不會失望的。”
“那就好。”虞澤景略有些輕佻地挑了挑眉,轉而問起虞澤元跟沈瑞談的事情來。
武侯沈峻山的內書房裡,沈瑞一五一十將這次跟大殿下會面的情況跟父親稟報了,末了遲疑了片刻,面上有些欲言又止的躊躇。
沈峻山瞧在眼裡,有些疑惑地問了出來:“怎麼,還有什麼情況不成?”
沈瑞連忙答了:“是兒子與大殿下談完之後,七殿下剛好回來,還帶了一個青衣內侍打扮的人進來,跟我們一席進餐。席間七殿下提起了四弟在京中任職的事,還問起了四弟的親事。七殿下說,‘婚姻乃是締結兩姓之好,確實該好好尋摸尋摸了’。”
沈峻山沉吟半晌,才細細問了跟在虞澤景身後那青衣小內侍的情形,聽說虞澤景解了披風是自己掛上龍門架的,後來那小內侍自己端了錦杌入席,兩位殿下也沒有說什麼,沈峻山的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莫非是寶怡郡主?”
沈瑞半低了頭,燈光憧憧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只是語氣平靜地回答:“兒子亦是覺得那小內侍絕非常人,但是不敢細看,因此並不敢確定。”
沈峻山沉默了片刻,這才開聲:“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沈瑞告退出來,慢慢走出了父親的院子,仰頭看著天邊一顆明亮的星星,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
獨孤皇后的母家,如今是她的哥哥萊國公當家,寶怡郡主獨孤玉蟬正是成國公最小的嫡女,因為獨孤皇后無女,素來將她這親侄女當作女兒一般看待。
沈家已經決定傾向皇后嫡子一派,如果獨孤玉蟬真的看上了沈謙,父親必是樂見其成。獨孤玉蟬極得皇后疼寵,若是懿旨賜婚……
秦雲昭上穿一件草綠品月緞繡白玉蘭的對襟收腰薄襖,下著一條月白色煙籠梅花百水裙,腰上繫了一條深青色寬邊銀線腰帶,頭上梳了一個垂鬟分肖髻,插了一支春帶彩的翡翠簪子,和幾支小珍珠瓚花,耳上一對跟簪子同質的水滴墜子,半低了頭姿態優雅地行了福禮,整個人彷彿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般。
華靈吃驚地張大嘴,指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梁夫人橫了自己這么兒一眼,連忙親自過去拉著秦雲昭的手將她扶了起來:“老身以前一直遺憾菩薩不肯給我送個女兒過來,原來菩薩早就聽到了老身的禱告,竟是讓我在這兒等著呢!”
伸手就將手上戴得水頭極亮的兩隻翠濃剔透的玉鐲子捋了下來,直接套到了秦雲昭的手腕上,又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這是義母給你的見面禮,可不許推辭!”轉而又嗔站在旁邊的華靈,“你這死小子,既然早認識阿昭,當時就該認了妹妹帶回家來,害得娘到現在才跟我這女兒見到面。”
秦雲昭笑不露齒,站在那裡要多嫻靜就有多嫻靜;華靈呵呵笑了一聲,摸了摸鼻子,心裡暗自狂喊,娘啊,你真被這丫頭騙了!
也不知道師叔打通了師父和師孃的哪條脈,這兩個不僅收了秦雲昭當武堂弟子,還巴巴兒地出面,請自己這親孃認了秦雲昭為義女。
娘生了四個兒子,就是沒生女兒,原本是因著師父師孃的面子答應了下來,等現在一看秦雲昭這嬌弱乖巧的樣子,真是歡喜到了心裡去。
師叔也真是腹黑,竟是什麼時候下了手把阿昭給擒住了,生怕阿昭出身低了有阻礙,請動了自己的親孃,成國公夫人認了阿昭當義女,除了頭上沒有郡主的封號,阿昭就憑藥谷小師妹的出身和成國公義女的身份,是完全夠得上資格跟師叔議親了!
秦雲昭奉了認親茶,正式認了華靈的母親梁夫人為義母,又一一跟成國公府的幾位主子見了禮,身後的無雙和夏雨端正了身形把送給成國公府眾人的禮一一奉上。
其中送給梁夫人的是一匣子小兒拳頭大小的琥珀,一匣子拇指大的珍珠,另外還有珍奇海貨若干。梁夫人身邊的兩個大丫頭收了認親禮進去,饒是見多識廣,臉色也略微變了一變。
本來以為是哪裡來的破落戶,老夫人礙著四爺師父和師孃的面子不得不認為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