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畫兩個大丫頭,先是在銀樓略略看了看,買了幾樣精巧的新款耳鐺和小簪子,然後藉口聽聞串串香小食店味道好,想嚐嚐鮮,主僕三人就直奔了過去。
秦雲昭剛從錢莊回來,把一箱子銅錢換成了銀票和一些銀錠子,正尋思著一會兒問問人,看哪家銀樓鑄的小銀錁子花樣好,鑄上那麼大幾十個,過年賞給夥計和下人們也好看。
加上現在快到正午了,來店裡用餐的人漸漸增多,因此秦雲昭心不在焉地刷刷落筆記著賬,並沒有注意到店中進來的那三位女客正坐在角落裡一張桌上,三雙眼睛時不時地向自己這邊瞟上一眼。
司畫最先忍不住話,低聲嘀咕了一聲:“雖然臉盤子和那雙眼睛長得還好,可瞧著那一臉麻子,還有那一大塊黑斑胎記,怎麼可能嘛!”
她是孫慧嫻的貼身大丫頭,也是知道寧太太有意給孫慧嫻和縣令向大人議親的。向大人正是年青有為,又長得一表人才,她們這些大丫頭陪嫁過去,要是被男主子看上了,或是姑娘有不方便的時候,很可能會給她們開了臉的。
司畫自忖自己長得也有幾分姿色,因此一看到臆想中勾了向大人魂兒走的秦雲昭,就放了一千一萬個心:“姑娘,這女人哪能跟你比啊。”
司琴性子穩重,聽司畫這話說的輕浮,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她是什麼人,姑娘又是什麼人,你怎麼拿這種人來跟姑娘比?”
同為一等的大丫頭,因為一時沒注意說漏了點話,就被斥了這一句,司畫心裡不服氣,撅了撅嘴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聽到自家姑娘低低厲喝了一聲:“住嘴!”
司畫唬了一跳,順著孫慧嫻的目光看去,才發現竟是向大人帶著長隨走進來了。一進門直接就奔秦雲昭那邊去,兩人笑語盈盈地說了幾句後,秦雲昭就帶了他們往後院裡去了,從櫃檯走出來時,因為地方狹小有些轉不開身,向大人還伸手扶了秦雲昭一手!
司畫盯著那剛落下來還在晃動不止的厚棉布門簾子,驚得小半晌還回不過神來。就那懷孕婦人的一臉麻子,那一大塊胎記,向大人剛才居然能笑得那麼溫柔,還一臉小心地伸手扶她?怎麼可能?!
孫慧嫻臉色已經沉了下來。她眼睛可沒瞎,剛才向大人一走進來,面上就帶了飛揚的意氣,看到秦娘子在時,明顯眼睛都亮了些,更別提向大人和那秦娘子說話的時候,臉上還現出那麼一派脈脈溫情了!
對了,還有對她的那番小心翼翼,似乎很著緊那秦娘子的身子!難不成大伯母派出來的那小廝打探的訊息有誤,那秦娘子的肚子裡……懷的是向家的種?!
可昨天姜嬤嬤明明告訴她,這秦娘子來青縣落腳,也才一個多月的工夫啊?
孫慧嫻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她是一時想得傻了,那秦娘子來這裡雖然才一個多月,可指不定先前在向大人還沒來青縣之前,兩個人就珠胎暗結了!
等向大人在青縣都安頓好了,又得知秦娘子有了身孕,這才把她接了過來。可即使接過來了,這秦娘子也不該開門做生意啊,不妻不妾,外室又不像外室的樣子,兩人這是搞的什麼鬼?
向晨峰雖然沒有娶親,因為娶親要張安人點頭才行,可是他完全可以先納妾的啊?莫非是這秦娘子不願為妾?
孫慧嫻的腦子裡立即翻湧出了好些母憑子貴的版本,不由冷笑了一聲。這樣一個醜婦,還想籍著肚子裡的孩子坐著八抬大轎進向家的門?
難怪昨天在馬車上看到張安人的臉色很是不好,指不定這醜婦還真是存了這種念頭,她還真敢想!
從來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醜婦無媒無聘地跟著向晨峰,還籍著身孕來要挾,真是做她的清秋大夢!
孫慧嫻雖然沒跟張安人接觸得深,但也看出了那是個極喜歡講規矩的人,有這樣一個婆婆在,怕是絕對不會讓那醜婦進門的。
要是狠心的,偷偷下了藥了斷那本不該見天日的骨血,要是心慈的,等孩子生下來,直接抱回來撫養就是,這醜婦喜歡去哪就去哪兒,姓氏上可別想冠上半個向字!
孫慧嫻慢慢挾了一箸烤肉吃了,心裡也有了些成想,具體要怎麼做,單看大伯母今天跟張安人在華裳坊是怎麼談的了。
華裳坊的雅間裡,管事娘子親自捧了幾匹時興面料進來,又熱情地給張氏和寧太太介紹了一回貨品,還待細說,張氏已經發了話:“行了,你先下去吧,我跟寧太太在這裡先慢慢挑著就是。”
見華裳坊的管事娘子斂手先下去了,張氏一個眼色,春桃已經乖覺地走了出來:“這茶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