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絕對不想讓秦雲昭露出形跡,暴露在政敵面前的,就是自己以後要來探阿昭,也是要匿了形跡再過來才行。
兩情若在久長時,不爭朝暮,何況秦雲昭總還是有些心虛,聽說沈謙不能常來,雖然有些不捨,卻也莫名地鬆了一口氣;說到底,她現在還是抱著一種鴕鳥心態的。
初二一大早,沈謙就要啟程回京都了,本來想讓秦雲昭繼續睡著,可他一坐起身,秦雲昭跟著也醒了,起身著衣說要去送他。
沈謙見勸不了,也就由著她了,心裡卻是比喝了蜜還甜;能跟阿昭多呆一刻,對他都是倍感珍惜的。
一出大門,沈謙依舊用大毛圍脖遮了半邊臉,棄馬不騎,扶著秦雲昭一起上了那輛僱來的馬車,一直到城外的折柳亭邊,沈謙才從車裡鑽了出來:“阿昭,外面風刀子厲害,你別出來了,我走了,你快回去吧!”
秦雲昭撩開車簾子,趴在車窗上看著他,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上因著剛才兩人的親熱,還有暈紅未褪,眼波微轉間已然流媚:“那你一路小心。”
沈謙看得心旌神搖,猛然醒過神來左右看了看,瞪了幾眼往這邊看的幾名男子,湊近了車窗叮囑:“回去,記著把你那麻子和胎記都點上,不許讓別人再看到你的臉!”
這臭男人,給點顏色還開起染料鋪子來了!秦雲昭狠狠白了他一眼,將車簾子甩了下來,讓車伕駛回了城去。
沈謙駐馬立在原地,直到看不見馬車的影子了,才微微笑著,招呼了王延一聲,揚鞭策馬,往京都飛馳而去。
直到馬蹄揚起的浮塵落上,另一邊一輛馬車的簾子才輕輕一動,嚴實地落了下來。馬車裡的孫慧嫻坐正了身子,若有所思。
前些時日張氏在那秦娘子門前剛鬧出來,就冒了個秦娘子的夫君出來,是真的只是個烏龍,還是秦娘子還暗中跟向晨峰有一腿呢?
今日巧遇,瞧著這氣勢飛揚的男子是往京都去的,莫不是京中哪家權貴把秦娘子養作了外室?可即使是外室,京都那麼大,養在跟前豈不更便宜些?
可不管怎麼說,自己這段姻緣卻是被破壞了。那張氏過後送了禮過來賠罪,說是當日想下小定不諧,她請了高人來算了,高人說向大人現在不宜婚娶,不然妨家宅、礙仕途。
什麼高人,左不過是那孃兒倆鬧掰了,向晨峰堅持不肯娶自己,當孃的礙不過,只得過來賠禮還了庚帖,趁著還沒下定,把這事就這麼做罷了。
滅門令尹,破家縣令。向家雖然有一點理虧,但是向晨峰是青縣父母,大伯父大伯母還要在青縣過活的,自然是不能把人得罪死了,加上張氏又放低了姿態,還給出了那麼個糊人耳朵的理由,兩邊就把這件事給揭過了。
合著她孫七娘的婚事只如一樁鬧劇一樣!
孫慧嫻慢慢握緊了拳頭,掌心裡掐出了深深的月牙痕跡。大伯母也知道虧了她,這才託了關係,藉著給京都那位族親爺爺送年禮拜年的機會,把自己給捎上,想讓自己在那邊住上一段,散散心,如果有可能,再讓那邊的族奶奶給自己在京都說上一門親事。
瞧著吧,等她要是知道了那聲稱是秦娘子夫君的男人是誰,定要想個法子把那男人在外面金屋藏嬌的事告訴他正室。
秦娘子還想仗著她那張嬌滴滴的臉在外一個兩個的勾男人?到時只怕不是被劃花了臉,就是被拉去賣到那下賤地方去!
孫慧嫻將手中的絹帕子幾乎擰成了麻花,似乎那不是手絹,而是秦雲昭的臉一般,心裡這才好受了點。
秦雲昭的馬車已經回了城,再駛一條街就到家了,打橫裡卻突然衝出另一輛馬車來,駕車的馬明顯受了驚,車上的車伕又不見了蹤影,眼看著直接就要對著秦雲昭的馬車撞上來。
秦雲昭這邊的車伕躲避不及,嚇得緊拽住韁繩愣在了原地,幸好隨車還跟著沈謙之前留下來的一名親衛田興,原來也跟著秦雲昭練過功夫的,緊急飛奔迎上,翻躍到那驚馬的馬背,轡頭急提,帶著那馬車斜刺裡擦了過去,又跑了一段路才勒住了馬。
馬車裡的人見驚馬終於被拉住了,忍著餘驚跳下車來跟田興行禮拜謝,又為著驚著了田興護衛的主子,一家三口連忙趕到秦雲昭的馬車前來賠罪。
秦雲昭剛才在車裡只聽到外面一陣嘈雜的叫喊,馬車被緊急勒在原地時她立時就揭開了車簾子,看到田興那一手,忍不住也是一陣後怕。
見田興帶了那邊一家三口過來,看樣子似要過來說話,秦雲昭讓車伕放了腳凳先站了下來,注目看去,卻發現是熟人;正是當初從阿壩村與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