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昭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身形不穩地撲在沈瑞胸前,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卻還要不依不饒地逼他發話:“不許…陪別人,只許…只許……”
沈瑞顫抖而火熱的手猛然緊緊扣住了她的後腦,再不遲疑地吻了下去,沒有半點尋常的溫柔和優雅,兇狠而急迫地將軟糯的唇舌吮在自己口中,良久才不舍地分開,伸指抹去她唇角的津痕,啞聲應了:“阿昭,我不陪別人,只陪你!”
寢衣的衣袖已經滑落回肩腋,秦雲昭纖長柔軟的手臂緊緊勾在男人的脖子上,放心地將頭倚在了他的胸前:“沈四叔…你只許…喜歡我……”
沈瑞的身形募然僵硬,懷中的阿昭卻已經沉醉睡去,嘴角尚帶了淺淺的笑意。
原來阿昭情濃之時,是喚他“沈四叔”麼?沈瑞輕輕摟著秦雲昭站在那裡,只恐一動,就會把這竊來的片刻幸福打破,心中卻騰起了如濃墨般的嫉妒。
哪怕在床第之間,姚玉蘭也是喚他“三爺”,他以為夫妻間稱呼不外如此,可為什麼,阿昭會喚那人“沈四叔”?女孩的暱語嬌軟含媚,這樣一聲輕喚,想來那人心尖兒都會融化了吧。
沈瑞的手輕輕撫上秦雲昭纖細曼妙的腰身,如絲綢般順滑的長髮,和又嫩又軟的臉龐,只覺得胸口突然有什麼東西在炸裂開了。
阿昭,由我來陪你可好?
沈瑞慢慢閉上了眼睛,擁著秦雲昭的手臂漸漸加力。幾回夢中念念不忘,今夜他終於一嘗芳澤,更能擁著她柔軟的嬌軀緊緊貼進自己懷中,哪怕起因只是因為阿昭醉後的錯認,但是這種感覺……他不想放棄!
“三爺?三爺?”餘江見沈瑞良久未出,立在院門口壓低了聲音輕喚了幾聲。
沈瑞陶然含情的眼眸復回清明,沒有應聲,只輕輕取下秦雲昭掛在自己脖子的雙臂,將她打橫抱起放回了房間中。
月光透過窗紗將室內照得一片朦朧,沈瑞像安放最寶貴的珍寶一樣,輕輕慢慢地把秦雲昭放到床上,溫柔地為她脫下木屐,猶不捨的輕吻了下她的紅唇,聽著外面餘江又在輕喚,這才起身為她垂放好鮫綃羅帳,掩門走了出來。
餘江已經踏進了院子,有些驚疑地看著沈瑞從房間中走出,一時不敢作聲。
沈瑞轉身走向露臺,將掉在露臺上的幾粒荔枝撿了起來,放回籃子中,順手扶起了那隻橫倒的酒瓶,將籃子擱在了小竹桌上。
他來過的事,沈謙回來必然會知道……沈瑞回頭看了眼秦雲昭的房間,默立在桌子邊想了想,突然拈起桌上放的兩雙竹筷,將兩碟冷盤各挾了幾箸菜扔出了露臺,拿起酒瓶將剩餘的幾滴酒倒入兩隻小酒杯中,擺出了曾經對酌的樣子。
末了還剝開了幾隻荔枝吃了,卻把果皮和核兒留在了桌上,這才輕輕走了下來;看了已經退回院門處的餘江一眼,沈瑞輕輕開了口:“回吧。”
“是。”餘江連忙應了一聲,然後牢牢閉緊了嘴。
剛才他沒有眼花,三爺是從秦姑娘的房間裡走出來的,那房間裡卻沒有點燈!三爺他,真是瘋了……
餘江偷偷覷了沈瑞的臉色,見他臉上雖然平靜不顯,但是多年跟在三爺身邊,餘江能夠感覺到沈瑞的心情極其愉悅,似乎還奇怪地帶了一種凝重。
愉悅,和凝重,這兩種情緒怎麼會揉合在一起呢?餘江有些迷惑,忍不住又看了沈瑞一眼。
沈瑞突然停下腳步,側頭看向餘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有些事,眼見為實。”
三爺這是警告自己不要亂猜測嗎?餘江心神一凜,低頭肅敬應了一聲“是”,後背微微出了一層汗,跨上馬緊隨在沈瑞身後向南城疾馳而回。
南城。象南王族的府邸中,坐在水軒中的沈謙看著半伏在自己面前獻酒的豔麗舞姬,愕然而起,轉頭看向安布:“安布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他先前與安布專心談話,並沒有正眼看過堂下的豔麗舞姬,等這舞姬一曲舞罷上前敬酒時,他才發現那女子竟然是安嫵。
而安布剛才卻說,這名舞姬是象南專門送給沈謙的!
“若安布殿下有心結修兩國之好,大可把安嫵公主獻於我大夏皇室。我沈謙不過區區一將,不敢受殿下這份禮!”
既然安布王子說是送,那他就把安嫵當禮物看待,禮物而已,可收,也可拒!沈謙面色肅正,當場就拒絕了。
安布見他說得堅決,面色有些尷尬起來,略帶了些怨懟地看了妹妹一眼。要不是妹妹提議此事,他此時也不會如此下不來臺,聽著大將軍的語氣,似乎還隱隱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