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如何?”
華靈鬆開了把脈的手,面色微重地搖了搖頭:“如果你早兩個月來找我,或許我還能想辦法解救,如今卻是中了兩種藥物,不出三日,你腹中胎兒必死……恕我無能為力。”
桌上的茶杯哐地一聲被打翻,姚錦雲面色灰敗地輕撫著自己微突的小腹,滿嘴都是苦味:“已經…沒用了嗎……”
“其實,”華靈想著秦雲昭臨走前曾託自己看顧姚錦雲一二,遲疑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其實你身上本已中了一種藥物,雖然能夠生下孩子,但是卻會讓那孩子是個畸形,然後又另外中了另一種毒物,這才會讓胎兒死亡。”
姚錦雲的臉色一下子慘如白紙。
華靈既然說出了口,索性不管她的臉色繼續說了下去:“其實這樣還好一些,畢竟那胎兒現在還未開始發育畸形,就是流出也不會引人悚目,要是等你生下這畸形的孩子,怕是…怕是以後不會很好過了。”
姚錦雲不由慘笑了一聲。何止是不會很好過,皇族之人產下畸子,會被人指為怪胎,指作妖孽!下藥之人何苦狠毒,這是要活生生地逼死她啊!
偏偏又有人伸了一隻手進來,給她還加了一味料,卻讓她發覺了異樣。懷了四個月了,她依舊未嘗感覺有胎動,這才動了心思,按阿昭給她留的路子請了華靈私下為她診治,若非如此……
自己在府中處處謹慎,恪守本分,卻還是招了人的眼……姚錦雲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裡:“華神醫,我現在是否需要用藥?這一回……過後,身子會受損多少?”
“我可以幫你配一種藥性溫和的促動小產的藥物出來,還有小產後保養身子的。你身體底子不錯,如果保養得當,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華靈有些同情看了姚錦雲一眼,“明天我就能配好藥,還是那個聯絡點,你自己派人來取吧。”
姚錦雲再三謝過了華靈,目送他身影消失在禪院外一片樹林中,慢慢坐回了房間。要不是阿昭給她留了華神醫這條路子,她現在怕是還會矇在鼓裡吧。
想著虞澤弘得知太醫診斷是個男胎後,對自己肚子的寄望,姚錦雲眼淚一滴滴落了下來。毒藥不過讓她生不下這個孩子,而讓胎兒致畸的藥,卻更是狠毒,除了四皇子妃張敏,又還會有誰!
是夜,四皇子虞澤弘從國宴上回來後,洗去一身酒氣,又來到了錦繡苑。自太醫診斷說姚側妃腹中懷的是龍孫後,他就喜歡過來這邊陪著姚錦雲,有時撫著她微凸的小腹說上幾句話。
姚錦雲臉上早已不見了淚痕,溫順地陪著虞澤弘一起在抱廈的梨花榻上躺著,聽著他輕撫著自己的小腹,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這番沈謙那傢伙又立了功,回來總歸會有一個侯爵跑不了的了,就是可惜了秦雲昭……”
姚錦雲猛地坐起身:“阿昭怎麼了?殿下為什麼要說可惜?!”
虞澤弘吃了一驚,剛才那幾分酒意一下子就醒了,連忙緊著先扶了姚錦雲要她重新躺下:“如今也是有孩子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一出一出的,快躺下來,可別……”
“殿下你告訴我,”姚錦雲卻扯住了虞澤弘的袖子不肯躺,“阿昭她出了什麼事?”
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殿下要說可惜了?!
虞澤弘沒想到自己一時沒留神酒後說了真言,姚錦雲跟秦雲昭是交情極好的手帕交,他這時候怎麼敢把秦雲昭墜下山崖,估計已經香消玉殞的事說出來?
說出來怕姚錦雲一個情緒不穩,可不就害了他的兒子了!被姚錦雲這麼固執地一逼,虞澤弘急中生智下,把原來傳來的訊息拿出來搪塞:
“是象南國的安嫵公主,想著要請父皇賜婚給沈謙當平妻,今天是國宴不好說話,我估計著明天在宮宴上她可能就會提出來了。所以說可惜了阿昭不畏海險地買糧送糧,苦了這些事,結果被象南國這公主還橫插一腳進來了。”
姚錦雲這才聽話地慢慢躺了回去:“這事,沈大將軍那裡不可以推拒嗎?”
“當場推拒倒是可以,就怕惹惱了父皇,萬一抹了他本該得的爵位就不好了。另外主要是沈謙如今還沒有回到京都,等他回來,聖旨早下了,他再去推拒,就是抗旨了。”
虞澤弘總算哄得姚錦雲躺好了,暗自抹了一把汗,他謀劃許久,就是膝下還無子嗣,姚錦雲這一胎讓他開始有後,因此分外重視,可不能出了漏子。阿昭的事,還是得瞞著她才行!
好在姚錦雲的注意力已經被明天的宮宴吸引過去了,問了會見到象南國的諸位使者,也纏著要出席宴席。本來她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