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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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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昭睜開眼,不去管那條兀自還在痛苦地絞纏的蟒蛇,先站起來檢查了一遍身上。衣裳被劃爛了很多處,露出的頸上、手上都被劃出了長長的血痕,除了腿上綁的那把匕首,可以說是身無長物了。

雲昭隨手從裙上又撕下一條布條,將頭髮麻利地紮了起來,又尋了幾樣藥草敷在傷處,這才從死透的蟒蛇頭上取下匕首,搜尋了一些枯葉和兩截乾柴過來,用匕首削了削,手腳極快地鑽木生起了火。

沒有鹽的烤蟒蛇肉味道實在不能恭維,不過能吃飽就好。雲昭用匕首削了只木壺,去河邊盛水來燒,才走近河畔,就愣愣地呆住了。

潺潺流過的河水雖然有水波晃動,也清楚地現出了她的倒影。沒有滿臉的傷疤,雖然還有幾處青腫和劃痕,可是也看得出來,是一張精緻的瓜子臉。這不應該是她的臉,可她卻要命地熟悉,熟悉到還有一個聲音在心裡一直說,這就是她的臉!

雲昭安靜地坐在河邊半晌,突然輕笑出聲,不管自己是什麼樣子的,終究是活著的,那就夠了!還要多想些什麼呢?

女孩輕快地掬水洗了一把臉,又用木壺盛滿了水帶回火堆上燒開了,一番整飭完畢,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環境,慢慢向山外走去……

“雲昭姐!”

一聲歡快如銀鈴的聲音響起,雲昭放下背上的一隻紅鹿,看著蹲在自己那茅草屋前的小姑娘微微一笑:“小鈺。”

“可等到你回來了,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奚懷鈺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手裡拿著兩個色彩鮮豔的麵人兒,“今天村子裡有捏麵人兒的貨郎路過,我好不容易才買到了幾個麵人兒呢!”

這個隸屬於大夏國南城金沙縣的阿壩村比較偏僻,非年非節的時候少有貨郎經過,雲昭想像得到一村的大小孩子們圍著貨郎的情形,忍不住笑了起來。

“雲昭姐,這個是給你的。”奚懷鈺高高興興地把其中一個漂亮的仙女麵人兒遞到雲昭手裡,又舔了自己的那個大阿福娃娃一口,眼裡全是滿足的笑意,“快吃吧,很甜的!”

別人瞧著雲昭姐一臉黑黑的樣子不起眼,她可是知道的,那是雲昭姐染的藥汁子在臉上和手上,要洗掉了那些藥汁子,雲昭姐比這個麵人兒捏的仙女還漂亮呢!

“嗯,真的很甜。”雲昭一口咬掉了仙女麵人兒的頭,瞧著奚懷鈺又是有些開心又是有些惋惜地看著自己這樣牛嚼牡丹,噗地笑了起來,“晟哥兒呢,今天怎麼沒跟你來?”

“他沒練完字就跑出去玩了,被娘拘在家裡罰寫大字呢。”奚懷鈺吐了吐舌頭,笑眯眯地去看雲昭今天打到的那隻紅鹿,“雲昭姐,你真厲害,等我長大跟你一樣厲害就好了。”

雲昭笑著摸了摸奚懷鈺的丫髻:“等哪天你娘同意你來學這些了再說吧。”

奚懷鈺的娘章氏聽說以前也是官宦小姐,因為家中獲罪被流放到了南城,家中親屬在路上相繼病死,只單單剩下她活了下來,之後就在南城嫁了人,還生了一兒一女,偏偏丈夫又去世了。

章氏本就是犯官之屬,好容易因為嫁人才脫了流籍,卻又因為丈夫的去世,孃兒三個被婆家不容,被冠了剋夫克族的名聲給趕了出來。

途經阿壩村時,章氏母子三人被同為罪官家眷的一戶人家收留照應,就在阿壩村定居了下來;章氏女紅甚好,平時以刺繡為生,苦苦哺育著稚女幼兒。

日子雖然過得苦,章氏卻還謹守著書香人家的規矩,雖然不吝對突然像野人一樣出現的雲昭釋放善心,但卻是嚴禁女兒章懷鈺跟雲昭學什麼拳腳的,在她看來,雲昭的行為實在粗魯不堪,與婦德相悖。

不過奚懷鈺剛剛十一歲,卻是羨慕極了雲昭的身手,總是幻想著要是她也會拳腳,又怎麼會怕祖父母和伯父母那些吃人的親戚,又怎麼會被那些人趕出來呢。

雲昭在奚懷鈺的眼中有著神奇的色彩,所以她總是趁著母親章氏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到小半坡來找雲昭,有時給雲昭帶點小食,有時帶束野花兒,有的時候就是來找雲昭說話。

雲昭也從這小姑娘的嘴裡,知道了現在的朝代,和一些習俗、避諱,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倒是挺說得來的。

奚懷鈺正笑眯眯地跟雲昭說著她那六歲的弟弟奚懷晟的趣事兒,雲昭突然擺了擺手讓她先停了說話,側頭聽了聽,對奚懷鈺抬了抬下巴:“阿鈺,快回去吧,村裡有人叫你呢。”

雲昭的耳朵靈,奚懷鈺是知道的,連忙跳起來跟她作別,一溜煙就跑下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