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得著的,何況他已經令人在城裡各大鐵匠鋪都佈下了人手,沈謙放下了這樁事,轉而換裝去了莫氏鐵匠鋪,去看莫青山的拼裝進度了。
秦雲昭趕早起來,叫了秦勇山趕了馬車來,把昨晚已經放幹血的一頭野豬給送到大伯家裡了。聽說阿昭打了野豬來,秦永德讓張氏扶了他到院子裡看,又問了昨晚打野豬的情況,嘖嘖稱讚了一番。
古代講究族親,講究名聲,秦雲昭只是儘自己的孝道,但也絕不會委屈自己去看張氏和秦明月幾個的臉色,因此不想多呆,略坐了一會兒,就以她自己家裡還有兩頭野豬等著要處理為由,向秦永德告辭了。
她前腳剛出門,秦勇山也駕了車跟了出來,秦雲昭有些好笑:“勇山哥,難不成你還要客氣送我一段路啊?”
秦勇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扔在車廂裡的菜刀和一把小斧頭:“都缺口了,要去鐵匠鋪重新打打,不然可對付不了你送的那頭野豬啊。”
秦雲昭呵呵一笑,心中突然一動:“我沒聽說屯裡有鐵匠鋪啊,你要去城裡打?”
“那哪兒要趕那麼遠啊,就在旁邊的平山屯就有家鐵匠鋪子,手藝比城裡不得差,這附近十里八鄉的農具菜刀剪子什麼的都是找他打,也就大半個時辰的路,可比去城裡方便多了。”
秦雲昭聽了心中一喜:“勇山哥,那我跟你一塊兒去,我家裡正要打幾把刀剪呢。”她正嫌去城裡麻煩呢,這下可省事多了,如果平山屯那家鐵匠鋪子手藝確實可以,她完全可以隔三岔五找他打些零件出來,甚至還可以加錢守著他打,也不怕圖紙流傳出去了。
平山屯甘鐵匠並不是完全以打鐵為生的,他祖居平山屯,家裡也有幾十畝地,農忙時就忙地裡的活計,農閒時接了鄉下的打鐵生意,日子過得也算紅火。
秦雲昭驗看過了甘鐵匠的手藝,覺得雖然不如莫氏鐵匠鋪打出來的東西精巧,不過打製弩身這些還是足夠了,當即就下了定金,請他用宿鐵打一柄唐刀、一截弩身和幾個部件出來,另外又買了幾把長柄柴刀和鋤頭回去。
她家房子大,冬天燒炕費柴,所以也挺費柴刀的,另外還想把後院一片空地給挖了種些蔬菜,隨時方便摘來吃,總不成老跟別人買。
甘鐵匠見是大主顧,高高興興接了單子,秦雲昭又囑咐了幾句:“甘大叔,我那幾樣是打算上山打獵用的,你可得幫我打精細點兒,也不能讓別人看了去啊,那可是我吃飯的傢伙呢。”
有些獵人祖傳的特製鋼套、捕獸夾子什麼的,確實不會向外流傳,甘鐵匠雖然沒看出也不知道那幾樣奇怪的部件怎麼裝成捕獸夾子什麼的,不過秦雲昭既然這麼特意交待了,甘鐵匠自然點頭就應了:“丫頭放心,大叔一準兒幫你打得好好的,也絕對不會把你祖傳的這些設計透到外面去,大叔的信用你只管放心就是。”
如今農閒,秦雲昭與甘鐵匠約了十天之後來取貨,落下了一樁心事,笑眯眯地跟著秦勇山回去了。
秦雲昭跟甘鐵匠那裡又是畫草圖又是講解的,時間就耽誤得久了些,近午時分,才和秦勇山駕了馬車回來。才走進靠山屯,就看到不少人紛紛往大伯家那院子走去,就連雜貨店的楊嬸子都不坐店看著了,急急忙忙地往那邊趕。
幾個人聽到馬車聲,回頭一看是秦勇山和秦雲昭,楊嬸子就叫了起來:“勇山你快回去,陸春生死了,張小旗才從城裡衙門裡把他的屍身領回來呢!”
陸春生死了?秦勇山雖然對他很是厭惡,這一下子聽到他的死訊,還是震驚了一下:“陸春生怎麼會死了?”
楊嬸子乾脆一屁股坐上了馬車,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那可不知道,我聽說死得醜呢!”
張小旗帶著衙役拉了陸春生的屍身一進屯裡,靠山屯的人就圍了上來,還是那兩個衙役說了句“不是什麼好死的”,張小旗才把人都趕開了些。
他現在也是沒辦法,陸春生在這兒算無家無族,只能把他的屍身往老秦家那裡送,好歹張氏還是他娘不是?大家一看是要往老秦家院子去,連忙都趕了過去,就為那句“不是什麼好死的”,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也想聽衙役是怎麼念屍格的。
秦雲昭心裡很是平靜,陸春生會死這事,她本來就忖定了個十之八九,這下得到證實,心裡並沒有什麼很大的感受,只是跟秦勇山說了聲:“勇山哥,那我先下車回去了。”她犯不著湊這個熱鬧。
秦勇山還有些恍惚,匆匆應了秦雲昭一聲,才想起來陸春生前幾天才想汙毀阿昭的清白然後逼娶,阿昭確實不宜跟著他過去的;想起陸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