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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狠剜了沈謙一眼,轉身往廚房裡去了。

沈謙不動聲色地接收到了秦雲昭那個惡狠狠的眼神,本來想推辭客氣一番的話就嚥進了嘴裡,看這丫頭不爽,他心裡莫名就起了絲快意。反正是大家一起吃的,他也不怕這丫頭搞什麼鬼。

宗南山吩咐了秦思源自己溫習一下剛才所學的,然後把沈謙帶到了他現在住的那套房間裡間。沈謙進了房間坐定,看著宗南山就忍不住開了口:“老將軍,你真的就不考慮考慮去藥谷嗎?”

宗南山搖了搖頭:“你不用勸我,我原來答應過家裡的,一家子要在一起,他們現在只能在興州,我也不會去別的地方,他們那時說以後等我告老歸田了,就到山林中住下當個獵人,我就在這山上當個獵人……”

沈謙只得沉默了下來。十多年前,夏國與血羯一役,老將軍為守興州,一家子已經家破人亡,可這禍首根源,卻不是血羯人……朝廷欠他太多。

此役之後,老將軍雖然守住了國土,大兒卻在與血羯的戰役中戰死,屍骨無存,而原本守在後方的妻兒因為一場變故,盡皆殉城而死,全家只剩下他孤伶伶一人,當時就病倒了。醒來後直接上書朝廷稱積年舊傷累累,無法再擔重任,自請乞骸骨,不待皇上下旨,就隱入了山林中。

沈謙接任興州都指揮使一職後,曾經在山林中尋到了老將軍,兩人雖然初次見面,卻是氣味相投,惺惺相惜,抵足夜談了三天,只覺得相見恨晚,因此並不講究年紀,直接就以兄弟相稱;那把鑄了沈謙表字的匕首,就是那時送給老將軍的。

那三天談話,沈謙知道老將軍心中有怨,有恨,有悔,再不想理夏國朝中之事,只願遁入深山,守在埋在興州的妻兒身旁,兌現自己陪在他們身邊一輩子的諾言。沈謙知道無法勸轉,只得約了下回再來拜見,獨自返回。

誰知道等第二回去山中見老將軍的時候,那房子已經人去樓空,只有一張字紙壓在桌上:“沈謙老弟,兄如今心死如灰,再不想問朝中事,遁居山中,惟求心中清淨,弟胸有大才,興州今後無虞,兄再無牽掛,只向深山行獵度日,勿尋勿念,有緣再見。”

沈謙心中怏怏,也知道自己找老將軍談及的一些事情,到底觸動了他埋在心底的傷疤,後來又上山找了幾回,再也沒有找到人,也就罷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在秦思源家中遇見,一時驚喜異常,見宗南山也在喝藥,忍不住又提起了十年前的舊話相勸,宗南山卻仍然拒絕了。

宗南山見沈謙面上鬱郁,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沈老弟不必再勸了,我心意已定,今生都要守在這裡陪著他們孃兒幾個。倒是沒想到你竟然是華靈的師叔?”

“我與華靈的師父白雲飛同宗,只不過他練醫藥之道入藥谷,我只是跟著師父習些武藝而已。”沈謙連忙三言兩語解釋了,又問了華靈現在給宗南山醫治的情況,“要是還需要繼續診治,我便做主讓他在這裡繼續給你治著。”

“這倒不必了,華靈也說過,吃過這幾劑藥,他的本事也用盡了,之前他已經給我行過針了的,現在我已經沒有什麼事了。”宗南山謝絕了沈謙的好意,想起還有一件事要跟沈謙交待一聲,“阿昭上回獨自進山獵虎,因緣際會救回來一個叫容淵的小子,他是血羯人。”

見沈謙已經臉色一重,宗南山連忙跟他說明了:“他是當日我朝送去和親的福寧公主的兒子,如今因為血羯汗王病死,兄弟相軋,他逃到山中碰巧遇到阿昭,得阿昭保了他一命,所以就在這裡留了下來。”

“我前些時日也是收到密報,血羯內亂。”沈謙聽到容淵是福寧公主的兒子,心裡也有些百感交集,“這小子也是個聰明的,知道隱入民間,不向朝中求助。”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只當不知道這回事。

“是啊,他也是知道,如果向朝廷求助,怕是有些人會讓他死得更快。”宗南山有些慨嘆,朝中的事,到底讓他心意難平。

沈謙卻注意到了宗南山話中的另一點:“老將軍,你剛才說秦雲昭保了那小子一命?”容淵一路逃來,身後少不了追殺,難不成秦雲昭功夫那麼厲害?

宗南山不答沈謙這話,卻看向他笑了起來:“說起來我倒要問你,你並不是那樣的人,當時怎麼會搶了阿昭的匕首走?阿昭當時沒跟你搶回來?”

宗南山提起這事,沈謙驟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燒,要不是當時他輕易得手把匕首搶了回來,沒把那丫頭當回事,後面趁夜去威脅那丫頭的時候,也不會吃那麼大一個虧了,結果還莫名其妙做了那麼一個令人難以啟齒的夢。

這回宗南山這麼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