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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芬心裡叫苦,張氏被休前,秦明月就不沾家務的,張氏被休了以後,秦明月性子更是有些乖張,上回秦勇山見她吃完飯就把碗摞在桌上要回房,不過說了一句在家裡也該幫著做點家事,秦明月就又坐在那裡不出聲地哭。
秦明月要是又哭又鬧惹人煩了,公爹肯定是要說她的,可她這麼一坐悶悶地哭著,公爹心裡就老大不落忍了,畢竟才休了她娘去,女兒跟娘又一直貼著心呢。
見自個兒的爹只長嘆了一聲,沉默著不說話也不喝斥自己,秦明月更是隻當這個家就是個飯堂子一樣,到點出來或回來吃飯,僅此而已。
現在秦永德想著把女兒往人多熱鬧的地方帶帶,說不定就轉了心情,改了性子回來,這可把李芬難住了。公爹是不覺得,可李芬是清楚的,明月對阿昭可怨恨著呢!何況平常明月又是個家事沒沾過的,要她去幫忙怎麼行,只求她過去吃飯時別捅出什麼漏子來就阿彌陀佛了!
李芬不好作聲,連連給秦勇山施眼色,秦勇山連忙就開了口:“爹,明月在家裡也沒做過什麼家事的,幫忙就不用了吧,看到時請的幾家人帶了跟她同齡的女孩兒來,讓她跟大夥兒一起玩著就行了。”
“是啊,大伯,廚房裡的活計大嫂一項項都想好找誰做了,又不是不湊手,沒必要麻煩堂姐,讓她陪著幾個來做客的姐姐說說話就挺好的了,也免得冷落了人家。”秦雲昭趕緊加了把火,她可不想自家大喜的日子,讓秦明月給抽冷子攪了,廚房重地,是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去的!
見秦勇山和秦雲昭都這樣說了,秦永德嘆了一聲,也點頭應了:“也好,時間也緊,你們也抓緊點,早點籌辦起來,大後天請客,後天有些菜就該開始做了。大郎媳婦,你也當了這些日子的家了,這些事一項項該想著的,就交給你了。”
“大伯你只管放心,有大嫂在,我家就像請了員大將過來坐陣一樣,我可是放心得很呢!”正事有了著落,秦雲昭鬆了一口氣,玩笑了一句,惹得屋裡大家又笑了起來,秦永德眉間的那縷愁緒也被衝去了。
剛走進院門的秦明月聽到裡面歡快的笑聲,一聲不吭,轉身就又往外走了出去。爹把娘趕走了,大哥大嫂一個兩個的不僅不傷心,還一天比一天地樂開了,一群喪了良心黑了心肝的貨!
說過了當緊的事,秦雲昭就把那包裁好的衣料取了出來:“大嫂,我想著這一段算是農閒,你針線上又做得好,就從城裡何家布店把這縫製衣服的活計拿了些來,不知道你想不想做?
這些是按套算錢的,衣料都是裁好了的,只管縫製好就行,只要縫得質量好,一套算二十文錢工錢。我拿了十套回來,要你不做我就還回去,要你願意接了,做完了就趕緊去何家布店那裡再接活計回來。”
李芬把衣料取出來看了,見那布料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整齊一摞不僅裁好了,還標好了“左袖”、“右袖”等標註,怎麼也不會弄錯的。
攤開一套細細看了看,李芬就有了底,這樣的一套衣服,她一天絕對可以縫好兩套以上,而且縫的質量絕對好,那一天起碼就是四十文錢了,一個月在家裡就能掙一千二百文呢!
那可比秦勇林去城裡做營生掙得現錢還多了!就是自己縫個帕子、繡個荷包,繡花要精細不說,布料、繡線什麼的都是要自己出錢呢,一個帕子要繡一天,賣給城裡那些收貨的店子也不過十文錢,要人家收滿了貨還不一定肯收呢。這用粗針大線縫好衣服,就能來二十文工錢,這可往哪兒得呢!
李芬連忙笑著應了:“這可多謝阿昭了,給我攬了這麼好一個活計回來,這坐在家裡撿錢的事兒,我哪有不做的!嫂子一天起碼可以縫兩套以上呢,質量絕對好,那何家布店也絕對會放心把活計再給我接著!阿昭等著,等嫂子接了工錢,給你備一個大紅包!”
秦雲昭怕人多嘴雜,不打算把自己現在入股何家布店和染坊的事兒說給家裡以外的人知道,見李芬高興接了,心裡也舒坦:“嫂子要有相熟的針線好的人,也可以帶了她們一起去接活計,不過等你這批做完交了貨,那何掌櫃看過了才作數,到時要帶人,可能也要你做保的。”
李芬正擔心量少,做不得多長時間,聽到秦雲昭這話,知道這活計還多著,心裡安穩了,連忙一迭聲地應了。
秦雲昭知道這軍衣首批五千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興州大營可不止五千個人,早些把首批做完了,還有第二批、第三批呢,大堂嫂這裡可不愁活計的。秦雲昭想著不由開了玩笑:“大嫂可別是想把大後天我給你的那個紅包攢下來,回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