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這煞氣靠近了就會沾到人身上啊,那李嬸子這還巴巴兒地趕到我家院子裡來幹什麼,就不怕被沾了煞氣回去連連走黴運?”
秦雲昭已經趕到了門前,早聽到了裡面的話,走進來時正巧還撞上這李嬸子跟人說他們的壞話,心中生怒,直接就問到了她的臉上。
這李嬸子正是那獲罪充軍來的明哥兒一家的姻親,一直喜歡在屯裡說秦思源和秦雲昭兄妹兩個的壞話,如今當面被秦雲昭聽了個正著,還被堵了一句,訕訕地說不出話來。
她倒是想啐一口痰出來然後拍屁股走人,可如今地裡的農活沒有什麼忙的了,屯裡的生活實在平淡乏味,大家都是喜歡攢著熱鬧看的,現在碰到這好事,她怎麼捨得提腳走?後面聽人轉說,哪有現場親眼看著帶勁兒呢?
秦雲昭見她只移了移腳步,往旁邊縮了縮,並不肯走人,冷哼了一聲,故意走過去時將肩頭上挑的野物一抖,幾隻倒吊著的野雞被震得猛撲扇起翅膀來,其中一隻就啪得打到了李嬸的臉上,幾根小雞毛還直往她鼻孔飛來,驚得她連連後退了幾步,側歪了身子伸手去拂那些雞毛走。
秦思源和容淵兩個見秦雲昭回來,都是精神一振,容淵只想著來了救星,秦思源卻有些擔心,怕袁王氏那些粗話汙了妹妹的耳朵。
他倒是不知道,上回袁王氏去大伯家鬧時,就被秦雲昭猛然轉厲的氣勢嚇了個好歹,這回一看到秦雲昭回來了,袁王氏臉上就有些發緊,她本來是打聽到秦雲昭上山去了才專門衝過來的……
秦雲昭將手中挑獵物的柴棍子扔給容淵,好整以暇地看著賴在地上的袁王氏,拍了拍肩上的灰:“王奶奶,你老今天過來是來給我哥賠銀子了?那好,當著大家的面,你就賠過來吧。”
“還賠!我家大郎早賠過了!”袁王氏本來見了秦雲昭有些發虛,一聽到提起賠銀子的事,瞬間理直氣壯起來。
“賠過了?”秦雲昭故作疑惑地轉向秦思源和容淵,“哥,小淵子,你們剛才收到袁家賠的銀子了?”
“毛都沒見到一根,別說銀子了!”容淵氣恨這婆子為老不修,忿忿地答了一句。
“怎麼沒有,我家可是賠了二十兩銀子的!”袁王氏立即扯著嗓子叫了出來。
“二十兩?這麼多啊!”秦雲昭嗤笑了一聲,“別說我們一個銅板都沒見到,就這二十兩,你以為就能賠清了?”
“什麼一個銅板都沒見到,我家大郎早一個月前就賠了二十兩銀子給秦……給秦勇林了!”袁王氏氣勢滯了一下,馬上又氣壯了起來,“你們要銀子跟秦勇林要去!”
“這我就弄不明白了,我家可是兩個多月前就在張小旗那裡單獨立了戶,在這裡修了房,屯裡哪一個不知道,哪一個沒看到?”秦雲昭閒閒說著,“那邊雖然是我大伯,可跟我們這邊是分開的,難不成誰家欠了王奶奶你的錢,是要還到楊奶奶那邊去?”
袁楊氏是袁王氏的妯娌,雖然也住在這屯裡,可兄弟兩邊也是分開的,何況袁楊氏向來看不慣袁王氏那作派,並不喜歡跟她來往。
秦雲昭這比方打得形象,圍在院子裡看熱鬧的人也紛紛點頭:“那是,要是沒分家,還到長輩那裡也是應該的,源哥兒這邊早前就單獨立戶起房子了,怎麼還能還到那邊去呢?”
“就是,而且就是一時找不到源哥兒兄妹兩個,也該把賠償的銀錢交到永德大哥才對,交給勇林算怎麼回事?”
袁王氏本來很想說你們不都是姓秦的一家的,可被秦雲昭拿了袁楊氏這麼一堵,她也不敢說這話了,要真的誰家欠了她的錢物,結果還到袁楊氏那裡去,那可不得把她給鬧心死!
這話袁王氏不能再接,只能含糊過去,把重點接在秦雲昭剛才後面一句話上:“你去找你大伯要他又不會不給……再怎麼說,我家這都賠了二十兩銀子,夠你家天天買肉吃用一年了,你個丫頭片子居然還有臉說賠不清,你當你哥是金子鑲的銀子打的一個人兒了?你還訛上我家了!”
“我哥不是金鑲銀打的,他可比金鑲銀打的珍貴得多!”秦雲昭聽到一個“訛”字,忍不住地冷笑,“二十兩就說能賠清,你倒是敢想!要不是遇到華神醫,我哥為了救袁大郎那慫蛋,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今天這袁王氏又要記吃不記打地湊上來,還帶著來了這麼多人圍觀,秦雲昭剛好把原來的帳算一算,當即就把那天夜裡發生的事給抖了出來。那誰說的,把人釘在恥辱柱上,就是最大的報復,遠勝於物質上、肉體上的,從心理和精神層面上的報復!
秦雲昭把話一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