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邊兒賣俏貨,都賣到二十二文一支了!”
她和秦勇林兩個分了出去,進城找的營生就是給祥雲閣守庫房,原來說是包吃住,可房子小得轉個身都難,吃更是白水淡味的,兩口子索性商量了,就將吃住跟東家折算成五十文,搬出來住到祥雲閣那庫房的附近。
城裡吃住用哪樣不要用錢?饒是手上有賣地賣房的銀子,兩口子也覺得花銷大了起來,因此能節省的都儘量節省,更別說這些花兒朵兒的了,不會也捨不得用那個閒錢來買。
可李芬在家裡能有什麼發達的?不就是因為管著家了麼?劉翠翠這一聲,就有些模稜兩可地引人誤會,似乎李芬能買這麼貴的頭花,那是因為趁著管家,把公中的銀錢扣了下來買的。
秦明月剛剛在房間裡梳完頭,聽到劉翠翠的話,張眼從窗戶往外面一瞧,果然瞧見大嫂那髮髻上簪了朵怪精美的花兒,層層堆紗,顏色鮮豔,就像真花兒一樣。
有這好東西,也不知道送給自己一支來妝扮妝扮!秦明月翻了翻自己那半匣子顏色已經舊了的頭花,悶氣地將以前從陸春生那裡扣下來的那支鑲了細碎寶石的蝴蝶素銀簪子插在髮髻上,然後又插了幾支杜鵬著元媽媽送來的銀鍍金的簪子,左偏右偏地照著鏡子看了,總覺得不夠亮麗惹眼。
偏偏外面劉翠翠見李芬沒理自己,把聲音更是提高了幾分:“明月今天出門子呢,大嫂這麼有閒錢,也不知道給明月買上幾支戴戴!”她自打進了城,自覺見識廣了不少,就是嘴皮子都比以往利害多了。
本來今天這日子李芬並不想找晦氣,因此沒打算理會劉翠翠這些挑三挑四的伎倆,沒想到她還蹬鼻子上眼了,李芬忍不住就回了一句:“弟妹才從城裡來,又這麼清楚這行情和樣式,怎麼就沒想著給明月買上幾支回來!”
也不看看今兒是什麼日子,這兩妯娌就在這裡拌上了嘴!早早醒來坐在上房的秦永德心裡正難受著吶,聽到外面劉翠翠沒事找事,而李芬這當大嫂的也不知道多容忍容忍,忍不住就起了火氣:“大郎、二郎,管好你們各人的媳婦兒,也不看看今天是你們妹子的大日子,一大早的就在這窩裡鬥!”
被公爹罵到了臉上,兩妯娌都不敢再作聲,連忙閉上嘴。李芬緊抿著嘴往廚房裡去做早飯了,心裡再委屈也沒辦法,老人家他可不管你們誰挑的事,誰更有理,反正今天吵鬧起來就不行!
秦勇山一個閃身進了廚房,悄悄湊到媳婦兒身邊安慰她:“芬兒,算了,忍忍,橫豎呆會兒他們就跟著進城去了。”這頭花媳婦自己也愛得不得了,何況又是阿昭送的東西,怎麼會拿出來送給明月呢?
還好自家男人貼心,李芬“嗯”了一聲低低應了,先把今天的早飯張羅起來了,端出來擺桌子時候,從窗戶裡瞧見秦明月已經進了上房,父女兩個正說得淚水漣漣。
李芬不由慨嘆一聲,自張氏請了那嬤嬤來教導秦明月十來天以後,秦明月是越來越會做這皮面子上的功夫了。上回從阿昭家暖屋回來,秦明月還對她爹一肚子怨懟呢,這一段時間馬上轉了臉,前前後後哄得她爹開心。
賣了糧食和兩頭豬以後,一起得銀二十一兩多,本來秦永德也說比尋常壓箱底再厚一半,這十里八屯尋常日子過得去的莊戶人家,一般是給閨女十兩銀錢壓箱底,秦永德就定了給十五兩銀錢。
誰想到秦明月左哄右哄以後,秦永德就改了主意,把那二十一兩全拿給了秦明月,直說閨女過去要受委屈了,別的家裡也幫不上忙,只能把銀錢儘量給她多帶些過去。
秦明月受委屈?這親事可是秦明月想著法子才得來的呢!這二十一兩全給了她,這家裡可怎麼辦?連現在吃的糧食都是找了幾家借來的呢,還好有阿昭經常送些野物來,家裡才不少肉食吃,不然只怕每天都是幹啃玉米餅了喝玉米渣渣了吧。
李芬心裡雖然碎碎念著,可也絕對不敢反對或置疑公爹的決定,反正那銀錢給都給了,她也只有捏著鼻子認了。公爹說明年幾個人多辛苦些,苦幹一年還債,再把家業攢起來,唉,苦就苦吧,再白手起家攢吧。
公爹這人吶,大理上他也是明白的,可是,休了張氏,他說念著快二十年的夫妻,把家裡的現銀都給了張氏拿去,這嫁了明月,又說明月花兒一般的年紀過去是當二房,委屈了,把糧食全賣了,銀子也給明月都兜了去……
趕情著,他是覺得哪邊可憐了手就往哪邊撥拉,可他怎麼不想想這裡邊沒犯錯所以不顯得可憐的兒子呢?難道他覺得勇山哥和她這裡就不要過日子了?就該白吃這苦了?李芬想不出來這裡面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