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了爆竹的引信。
爆竹一炸響,秦雲昭就扔了手裡的香,捂住了耳朵要往回退,一腳踩在拖在地上的大氅上,懵頭懵腦地又撞進了沈謙的胸前。
沈謙連忙伸手帶著她退遠了去,卻見秦雲昭已經將頭埋進了自己懷裡,還拱了拱選了個舒服的姿勢才停下不動了。沈謙先還好笑,見她埋在自己懷裡不動了,心中不由急跳了幾下,身子僵直地站住了,帶著她的那隻手已經下意識地收攏,緊緊圈住了她的腰肢。
爆竹炸完,四周安靜一片,秦雲昭卻依舊伏在沈謙胸前不動。沈謙開頭還聽見沙沙的落雪聲,到後來就只聽見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明明是夜半冰涼清冷的風,因為縈繞著秦雲昭浴後清新的體香,被沈謙吸進肺腑之間,只覺得融融一片暖意。
沈謙的手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秦雲昭那一頭柔軟黑亮的青絲上。
在任婆子那獨院,當時被他反剪了雙手的秦雲昭也是這樣散著一頭青絲,隨著她搖頭的動作,垂在腰後的青絲輕輕拂過他的手,帶出了一陣微微的****。
那一夜,她精緻美麗的鎖骨,嫩綠的抹胸,和只現出一點點山丘弧形的雪白,緊緊擠在了自己的胸前,害得自己夜裡幾回夢見,幾回心驚。
沈謙以指為梳,順進秦雲昭的髮間一滑直到髮梢,然後緩緩低下頭,細細嗅著少女的體香,想將一個輕吻落在秦雲昭的發頂,秦雲昭卻醉眼迷離地抬起頭來,額頭差點撞上沈謙的下頷:“哥……爆竹放完了?”
沈謙被驚了一下,穩了穩神才低聲答了她:“嗯,放完了。”
秦雲昭疑惑地撓了撓自己的額頭,伸手向沈謙的臉上摸來:“哥你怎麼……也留鬍子了?我不喜歡……”她撐著走動這一段,已經醉得更深了,口齒也開始不清起來,卻還勉力要說清話,“像沈鬍子了…早晚…我要把他的鬍子……全拔光!”
沈謙捉住了秦雲昭那隻胡亂摸著自己臉、拽著自己鬍子的手,很想將這隻搗亂的手咬上一口,遲疑著還是忍住了:“你…不喜歡我留鬍子?”
“嗯…不喜歡……不要像沈鬍子…他是壞人…小心眼……今天還……”秦雲昭碎碎唸的聲音越來越輕,斷斷續續也說出了今天自己的心情,然後又閉了眼醉睡了過去。
沒想到這丫頭心裡的想法竟是與自己大相徑庭!自己以為是關心,這丫頭卻認為是他小心眼兒故意提她的糗,自己以為是少說少錯,這丫頭卻覺得自己在擺架子喝令人……
難怪她那時臉上愈見生氣了,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呀,明明自己就不是那樣想的,偏被這丫頭誤會成那樣!不僅沒給自己一個好臉色看,還害得自己之前心情糟糕透頂。
沈謙一時有些哭笑不得,見她披著大氅的肩頭已經飄上了飛雪,連忙用披風先裹緊了她,打橫抱了她先回她的房間去。炕上溫暖,秦雲昭一躺上去就自覺側過身睡了,沈謙小心取開了大氅,給她褪了鞋襪,展開被子蓋好了。
看著她睡顏安詳,沈謙一時不捨,又覺得被秦雲昭誤會成這樣實在是冤得牙癢,扯過她的手在腕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見留下了一圈淺淺的牙印,又怕第二天等秦雲昭醒來時還不消,連忙伸手想揉散那印子。
指腹下的肌膚細嫩膩滑,沈謙輕輕摩挲著,心中跳動不已。不是原來那一點隱隱約約的小苗頭,也不再是那種微妙的說不出的感覺,而是明顯的帶了些甜蜜的心動!沈謙手上的動作不知不覺慢了下來,到最後只盯著被自己握在掌心裡的那隻柔軟的皓腕出了神。
窗邊卟地一聲響,沈謙一驚,觸電般地將秦雲昭的手塞進了被子裡,自己則幾乎是彈跳著站了起來,這才抬眼看見竟然是叮噹不知道從哪裡跑回來了,正落在窗前的那張小桌上,還來不及抖掉一身的雪水,就被自己一系列的動作驚住了,正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綠眼睛疑惑地看著自己。
想起這隻豹貓的精怪,沈謙陡然覺得臉上發燒,輕咳了一聲才開了口:“叮噹,我是看她喝醉了,所以才扶她睡下……”
叮噹輕飄飄地掃了沈謙一眼,似乎對他這種欲蓋彌彰的說法有些不屑一顧,自顧自地轉過身去,將身上已經融化的雪水盡數抖落,一邊伸出舌頭慢條斯理地舔著自己的毛,一邊瞟上沈謙一眼,似乎在覷著他什麼時候才走。
居然都被叮噹鄙視了!沈謙重重吐了一口氣出來,幾步過去吹滅了燈,急走出了秦雲昭的房間,緊緊拉上了門,卻立在門前久久不動。他不想掩耳盜鈴了,心既已動,他一定要跟秦雲昭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174。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