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那真摯好客的熱情就不會那麼假了!沈謙狠狠瞪了靖風一眼,沉了聲音:“靖風大人,不必了,我一會兒還有事!”
這邊秦雲昭確定了,一會兒他們兩個就要去莫青山那裡,所以沈謙特意將“有事”兩個字說得重一些,見靖風一邊點了頭表示明白,一邊那眼神兒已經不自覺地往秦雲昭那裡溜了一眼,又看回來溜了他一眼,然後露出了自以為懂了的表情,沈謙突然就有種想把他揪過來狠揍一頓的念頭。
秦思源已經跟妹妹交待清楚了,秦雲昭沒想到他即刻就要當差,一時又捨不得起來,拉著秦思源的袖子不放手:“哥,這麼快就要當差啊,那你們過年的時候有假嗎?”
“他是新人,臘月二十五就能放假,過完正月十五再回來上值。”沈謙盯著秦雲昭拉住秦思源袖子的那隻手,鬼使神差地突然出聲說了這麼一句,見靖風目瞪口呆地看向自己,連忙輕咳一聲,“靖風大人,規矩是這樣的吧?”
“是,當然是!”靖風立即回過神,這規矩還不是大人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當然是,肯定是,絕對是了!
秦雲昭這才歡喜起來,鬆了手跟秦思源叮囑著:“那你先跟靖風大人好好當差吧,我明天就把你一些衣物送過來。”今天其實他們是來先驗證那腰牌真偽的,秦雲昭並沒有想到會即刻留用,所以一些日常洗漱用品和衣物什麼的,都沒有帶過來,少不得明天要再過來跑一遭了。
靖風連忙上前跟秦雲昭交待了:“秦姑娘,你要找你哥,平常就在側門邊找人帶話進來就行了。你既然跟沈大人還有事,就放心跟他去辦事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好你哥的。”
從秦思源定了要從軍的心思起,這一天總會來的,秦雲昭收斂了剛才一時忍不住有些傷感的小心思,默默地跟著沈謙往莫氏鐵匠鋪走去。
走了小半截路,秦雲昭突然側頭看向與她並肩而行的沈謙:“沈鬍子,你有沒有覺得,那才那個靖風大人說話的語氣有點怪怪的感覺?”
“沒有!”沈謙努力忽略掉心裡那種異樣,一口就否認了。該死的靖風,“有事”和“辦事”那四個字,他用得著用那麼重的音說出來嗎?
秦雲昭輕輕“哦”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上回沈鬍子是說靖風是他的朋友,可為什麼這回這兩人之間的感覺,總讓她覺得有些不對?
沈謙突然停住了腳步:“我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一步去老莫那裡,你後面過來!”說完打馬往莫氏鐵匠鋪先飛馳而去了,他差點就忘記了這麼一著,老莫那裡的認得他的人都是叫他“將軍”的,得趕緊給老莫交待了,趕緊改了口才行!
咳,人有三急啊,沈鬍子也有這火燒眉毛的時候!秦雲昭忍不住笑了笑,眼光隨意瞥見路邊一處小攤上在賣各式頭花,幾朵紅綃薄紗堆出的頭花很是精巧,心中不由一動,走過去翻撿起來。
上回暖屋,別人做完活計都走了,李芬和洪嫂子還一直忙到最後,把她家裡樣事都打掃清爽了才走,洪嫂子倒還罷了,李芬卻是堅決不肯收紅封兒,直說給自家親戚幫這麼一手忙,沒有要錢的規矩。
秦雲昭當時拗不過,只能作罷,想著以後常給李芬送些東西過去,算是記著她這個人情,這頭花堆得精巧,深深淺淺的紅色既靈動又喜慶,不如買幾支回去送給李芬,這也不過是些小玩意兒,李芬總不好再推辭了吧;何況李芬也還是小媳婦兒,正是該打扮的年紀,過年戴點新頭飾也正好。
“這頭花多少錢一支?”秦雲昭拿起一支頭花細細看著,覺得這手工做得還挺不錯。
“姑娘真是好眼力啊,這可是我才進來的新貨呢,這樣式可是從京都那裡才傳過來的,還特意裁的紅綃和蟬翼紗才紮成的。”小販先吹了一番自己的貨色,然後才看著秦雲昭的臉色報了價出來,“難得姑娘識貨,我就打個折,給姑娘二十文一支吧。”
都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秦雲昭也知道這小販報了個虛價,笑了笑挑了幾支到手上:“十五文一支吧,我就跟你多買幾支。”
十五文,要買得多,薄利多銷也不是不行,小販正想再跟這殺價狠的姑娘抬抬價,能多得一文又能多賣幾支就最好了,斜刺裡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買不起就不要買!一身窮酸也想學人家戴這堆紗宮花?!”
一陣香風襲來,剛剛發現秦雲昭的杜柳帶著碧桃氣勢昂然地站近前來:“喂,貨郎,就二十文一支,這種宮花有多少給我拿多少!”
原來是上次想強買叮噹的那個少女?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看著還挺傲氣的,看來是上次的教訓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