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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勇山慢慢就不怎麼願意去了,這回沒辦法要去給娘送這個訊息,秦勇山忍不住心裡就先發怵,想著讓媳婦跟他一起不好過也沒必要,索性把馬車停在了重山屯的村口,讓李芬坐在馬車上守著,自己一個人走了去。
張氏正在家裡繡荷包,見秦勇山敲門走了進來,淡淡說了聲“來了啊”,手上沒停,依舊飛針走線地仔細繡著。
秦勇山吸了一口氣,把事情說了:“娘,明月要出門子了,城裡杜鵬千戶大人要納她當二房,二十二日那天就接了她去。”
“嗯,我知道了。”張氏頭也沒抬,似乎心神全放在了那個荷包上,秦勇山還想說的話就噎在了嗓子裡。
是啊,他還能說什麼?請娘去觀禮?又不是正經嫁娶!算了,把話帶到就行了吧。秦勇山悶悶地坐了一會兒,見張氏沒有再說話,就起身先去外面把碼在屋簷下的柴火都劈細了,一堆堆碼整齊了,告辭了回去。
見他走了,張氏這才抬起頭,目光復雜地看向大兒子的背影,秦永德為了秦雲昭把她休了,大兒子也跟他那爹是一條心,覺得自己做下了陰損的醜事。
畢竟是跟自己同床共枕過快二十年的夫妻,畢竟是從自己肚子裡落生、又一手養大的兒子,張氏對他們有過怨,但恨的卻是秦思源和秦雲昭,特別是秦雲昭。
秦永德雖然沒有對她孃家說出休張氏的具體原因,不過這成親都快二十年了,什麼風聲都沒有聽到,猛然一下就把張氏休了回來,而且張氏回來了也不吭聲,她孃家也知道這是做下了什麼不好的事了;因此對張氏並沒有一個好臉色,甚至重山屯裡還有不少風言風語,猜測著她被休的原因,最離譜的居然是她給秦永德戴了綠帽子!
所以張氏在重山屯的日子並不好過,沒有多少人跟她說話來往,雖然住在屯裡,差不多也相當於離群索居了。可是今天一早,秦明月居然偷偷過來找她了,跟她說了自己要嫁人的事。
張氏頓時又驚又喜,女兒跟她是一條心的,對秦雲昭也是恨到了骨子裡。要以前說給誰做妾,她是看不起的,不過女兒這一去雖然是嫁給別人當二房,可姑爺是千戶大人啊!要女兒把姑爺哄好了,姑爺手下那麼多人,隨便派幾個給女兒使喚,怕不把秦雲昭馬上給捏死?!
張氏的心立即活絡回來了,拉著秦明月細細教了些房中的事,要怎麼把男人哄好,還有以前她從陸春生那裡聽來的那些大戶人家的事。
秦明月雖然聽得面紅耳熱的,但是還是認真記了,娘說了,雖然沒能當正頭娘子,可只是好好抓住了男人的心,得了寵,那日子過得可比正頭娘子也不得差。
“娘,那大戶人家後宅裡面這麼麻煩?”秦明月聽著張氏說的一些陰私,有些不敢置信,“那女兒要是去了……”
“只要你長心眼兒,把姑爺哄好了,以後你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就是大夫人那裡,也要看姑爺的面子,不敢難為你的。”張氏細細想著這些年的見聞,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女兒,“你先回去等著,這屯裡有戶回來榮養的大戶人家的奶孃,娘去把她請到你那裡去,這一段時間就加緊教你一些規矩,到時你進了杜家門,也不怕被人嫌村氣!”
女兒這張臉生的好,如果能把規矩這些學上去,就是比那些大戶人家的女孩子也不得差什麼。男人要什麼,一要美人,二要面子,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行事規矩還不會丟他面子,可不就哄得他的心過來了!
“娘,你真好!”秦明月的眼睛也亮了起來,這些事,這些見識,哪是爹那邊能想到能聽到的,要不是娘這麼跟她教,她要一進門就直愣愣地拿自己繡的那幾個帕子荷包去送人,豈不是讓杜家的人笑掉大牙?
“娘,要不,你跟我一起進城裡去吧?”這樣想著,秦明月突然就起了這個想法,“女兒才過去人生地不熟的,要有什麼事想找人商量的,就可以找娘了!何況二哥二嫂還在城裡呢,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孃的兒子媳婦啊,娘去了,我們三處都能有個照應了。”
張氏的心頓時動搖了,在這重山屯,人人都知道她是被休回來的,一出門就是人指指點點,要進了興州城,誰知道誰啊!而且還能跟閨女兒靠得近,有什麼事也可以讓她有個商量的地方。
“進城也好,不過城裡開銷大,我也得找個營生做才行。”張氏仔細考慮了一陣,就跟秦明月先商量了,“你先回去,娘呆會就拿上禮把那嬤嬤幫你請來,等你嫁過去了,好好攏好了姑爺,娘到時要進了城,也好有個照應。”
秦明月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