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煥然的風采會吸引不了人,這在外面做生意的秦姑娘都被他迷住了,何況那個尋常只在學堂讀書的容小爺呢?
這樣想著,封良玉的眼光時不時地就往容淵那邊覷來,容淵心中生惱,更是抿緊了嘴唇不開口。秦雲昭恍若未覺,依舊淡淡笑著時不時誇讚封良玉兩句。
見時辰差不多了,秦雲昭起身向封良玉告辭:“已經跟人約了時間看貨,封三爺也知道這些馬虎不得,都得在旁邊守著,我跟表弟兩人就先告辭了。晚間再來叨擾封三爺幾杯水酒喝。”
封良玉聽到秦雲昭自己也說了晚間會來,只得應了,起身送了兩人出去。
出了雲霞閣,等拐了一個彎,秦雲昭確定後面無人跟蹤,才長長吐了一口氣,斜睨著容淵調侃了一句:“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少年啊。”
談了這麼一席話下來,她要是還看不出那個封三爺對容淵有意思,那她的眼睛也是瞎了。這還是她在古代碰到的第一個性取向是同性的人,倒是可惜了那身好皮囊,不可否認那封三爺的談吐也確實是不凡的。
聽到秦雲昭不僅點破還調侃了這麼一句,容淵自尊心大覺受損,刷地就沉了臉:“那人心思齷齪,他在乎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哪怕明知道秦雲昭是調侃,容淵心裡也忍受不了她提起那個狗屁的封三爺對他的齷齪心思,尤其是他還喜歡阿昭。一種說不出的惱怒突然就轟地衝上了容淵的頭,想也不想的,容淵邁腿就飛快地跑了出去。
秦雲昭一愣,也馬上明白自己可能刺傷這小子的自尊心了,連忙叫了一聲“容鴨子”。
對了,還有自己這該死的公鴨子一樣的嗓音!容淵更加覺得羞惱,身形幾晃,很快就消失在繁華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容淵!”秦雲昭心裡有些急了起來,連忙追了上去,不巧前面有幾個年紀大的人正慢慢走著,等秦雲昭繞過這幾人,眼前早不見了容淵的身影。
秦雲昭心裡不由內疚起來,容淵心裡頭應是極惱那封三打他的主意,自己卻還拿這個調侃他,真是不應該啊。
雖然覺得容淵應該會沒事,但一想這兒還有封三對容淵虎視眈眈的,秦雲昭還是有些心裡不落實,特別是在容淵跑沒影的街上掃了一遍,還是沒發現容淵的人以後,秦雲昭就更加擔心了。
哪怕她現在有個高音喇叭拿在嘴邊喊著,如果容淵想躲著她,她一樣也找不出容淵來。秦雲昭不死心地又循著可能的方向找了一回,還是沒發現容淵。
眼見著已經是夕陽西斜了,秦雲昭灰心喪氣,決定先回客棧去,萬一容淵這小子早回客棧了呢?秦雲昭問了路,繞出一條小衚衕,果然看到了那條穿城而過的曲水河,橫過曲水河上的拱橋,再走一條街,就可以到他們下榻的客棧了。
秦雲昭沮喪地踏上拱橋,慢慢走著,身後傳來了母子倆的對話聲。
“娘,那個人剛才坐在那裡做什麼?”聽聲音,說話的是個六七歲的孩童,正是對一切不同尋常的事物極感興趣的時候。
“乖囡,他是…他是在跟人躲貓貓。”當孃的顯然不是這麼認為的,卻還是用孩子話哄著。
“真好玩,娘,他是怎麼能跳到橋洞裡去的?”小孩聽到是在那裡躲貓貓,覺得有意思極了,拉著當孃的衣襟追問起來。
秦雲昭心裡一跳,直接就撲到橋欄上往河裡看。曲水澄碧清清,將拱橋的倒影清楚地映了出來,剛才上橋處,拱橋的第一個橋洞裡,果然隱約露出人影,有風拂過,吹出一河粼粼碎波,那人影也立時模糊著晃盪起來。
剛才秦雲昭是直向上橋的,所以視線看不到橋洞,那母子應是沿河過來,因此才看到了橋洞裡還有個人。秦雲昭飛快地跑下橋,跑回河邊,已經看清了坐在橋洞裡的那個人。
坐了這大半晌,容淵的心裡其實已經消氣了。他自昨日被那封三那麼一盯以後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今天趕巧又碰到這個人,還是雲霞閣的東家,那麼自詡風流地時不時往他身上看上一眼,更是讓他如生吞了一隻綠頭蒼蠅一樣噁心。
所以明知道秦雲昭那話只是一句調侃,當時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忍不住心裡來氣。其實他也不是想生秦雲昭的氣,只是莫名地就遷怒了,自尊心受損受辱後的遷怒。如果是別人調侃那麼一句話,他還不會那麼大的反應,可偏偏是阿昭!他受不得……
一個人影輕巧地一腳蹬上河畔的柳樹,也躍進了橋洞來,幾乎是立足剛穩,那清清柔柔的聲音也傳到了他耳邊:“容淵,對不起。”
是阿昭!容淵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