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就站在山石後面接應著秦雲昭,見她下來了,連忙把她拉近自己身邊,先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外面。
秦雲昭見他只顧注意著自己,連忙提醒了他一聲:“蹲下,把耳朵捂上。”
沈謙聽話地蹲了下來,捂的卻是秦雲昭的耳朵。估計著時間也來不及了,秦雲昭無奈地極快伸手出來,緊緊捂住了沈謙的耳朵。沈謙微微一怔,笑了起來,低了頭與秦雲昭的額頭輕輕相抵。
男人清新好聞的氣息立時與秦雲昭的呼吸纏在了一起,秦雲昭不由一窒,還由不得她做出什麼反應,驚天動地地一聲爆炸聲已經傳來。
秦雲昭下意識地一縮,沈謙卻借勢單腿跪在了地上,將她的頭緊緊按在了自己胸前。外面明明還有轟鳴巨響的山石崩坍的聲音,秦雲昭卻再一次清晰地聽到了沈謙的心跳,一下,然後接著又是一下,強健有力,帶給人莫名的安心。
外面的響聲已經停了,秦雲昭輕輕一掙,沈謙不敢再孟浪,遺憾地鬆開了手,與她一起站了起來,跳上那塊山石,向啟爆處看去。
一條狹谷通道終於打通,秦思源帶著從興州徵調的民夫出現在了那堆剛被炸下來的碎石堆上,開心地衝這邊揮手吶喊起來。
“通了!終於通路了!”
這二十多天來,秦雲昭為了方便民夫們的搬運,和減少以後的落石隱患,都是儘量做到了精益求精,沒有電腦的輔助,每一次啟爆點和藥量的計算,都耗費了她大量的心神。
現在見道路終於打通,只等最後鋪填土方就完全完成了,秦雲昭也是興奮不已,舉起那把小紅旗遠遠地衝哥哥又跳又大叫起來。
沈謙沒想到秦雲昭還有這麼情感熱烈的時候,不由有些失笑,等她平靜下來了,才柔聲笑了起來:“還真是個野丫頭。”
秦雲昭此時心情很好,斜睨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輕巧地跳下山石,才說了下一句,“也不是什麼小家碧玉。難不成你現在才知道?”說完還示威性地衝沈謙晃了晃拳頭,轉身向秦思源那邊跑去了。
沈謙不由啞然,一時又覺得牙癢了起來,輕聲呢喃了一句:“壞丫頭!”輕輕一躍,也從山石上跳了下來。
兩邊的民夫合力填土鋪石,一鼓作氣一直幹到了大半夜,終於成功修平了這一段道路。一排排火把將路上照得明亮如晝,最後一塊鋪路石落下之後,眾人齊聲歡騰吶喊起來,驚得夜鳥撲簌簌地飛離了林子,半天才兜轉繞了回來。
伙頭兵們早就得了吩咐,這時把一盆盆熱氣騰騰的餃子當宵夜端了上來,大家夥兒熱熱鬧鬧地興奮開吃,一時間氣氛喜慶的就像過年一樣。
秦思源早被一黨子同僚拉過去拼酒慶祝了,沈謙表示了一下後,就放手任他們鬧騰,自己則偷偷溜到伙房端了兩碗熱呼呼的餃子出來,環顧了一週卻沒有發現秦雲昭。
靖風剛走過來,正正把他的舉動看在眼裡,笑嘻嘻地湊了上來:“將軍什麼時候食量大增,宵夜都要吃兩碗餃子了?”
沈謙橫了他一眼,一腳踹了出去,靖風急忙往旁邊一閃,嘴裡卻裝作委屈地叫了起來:“虧我還好心來提醒將軍別忘記給秦教頭送點宵夜過去呢……”
沈謙立時就收回了另一隻要踹出去的腳:“阿…秦教頭她人呢?”
“啊,秦教頭啊,”靖風故意拖長了一點聲音,聽著像是學著沈謙一樣,趕在沈謙沉臉之前,伸手極快地往後面一處營房那裡一指,“我看她先前還在那裡指導工兵明天要修什麼樣的防禦工事……”
沈謙不等他說完,就急忙大步朝那處營房走了過去,剛到門邊,已經聽到了秦雲昭在裡面的說話聲:“我剛才說的,大家都聽明白了吧?”
“明白了。”
營房裡響起了一致的應答聲,聽著大家似乎要出來,沈謙下意識地就閃到了旁邊的陰影裡躲著了;他手上還端著兩碗餃子,並不想讓別人看見,倒不是自己怕,而是擔心阿昭會被人說閒話。
工兵們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沈謙瞧著人走遠了,正要抬腳,裡面卻又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秦教頭,你說的我們都聽懂了,明天你好好睡一覺再過來吧,我保證我們都會照你說的做得好好的。”
然後是秦雲昭隨意的聲音:“李四哥,沒事的,你們沒修過這類工事,還是我看著點好些。”
“可是,”那男子明顯有些著急,“阿昭,這些天你這麼拼命,每天都要籌算到三更,五更的時候又起身了,就是男人也經不住啊,何況你還是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