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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沈謙,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秦雲昭一時又有些惴惴不安了,轉念想到沈謙自十三歲就入了行伍,身經百戰鮮有敗績,不由暗啐了自己一聲:真是想多了,那傢伙年紀雖然不大,可行軍打仗素來穩重,他會有什麼事,禍害活千年呢!

這天晚上,秦雲昭竟少有的做夢了,夢裡的沈謙,那雙烏黑修長的俊目一直深深看著自己。

“阿昭,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下回你不願意,我…我再不這樣了。阿昭……”

沈謙鬆開一直捂著胸口的手,伸過來想握住她的手,見她後退,自己往前又走了一步,腳步卻有些趔趄。

秦雲昭的目光落在他伸出的手掌上,掌中帶著一片豔紅的血跡,而他剛才一直捂著的胸口處,也洇出淡淡的血色來,然後越來越濃。

似乎是因為傷口的疼痛,沈謙俊朗的眉忍不住緊緊皺了起來,那雙眼卻依舊固執地看著她:“阿昭……”

秦雲昭悚然而醒,刷地從床上半坐起來,這才驚覺剛才是做了一場夢。

只是,夢中的那情景未免也太真實了一點……秦雲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全喝光了,這才覺得緩了自己的口乾,可心裡卻還是在嘭嘭跳得厲害。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秦雲昭被這個夢驚醒,這會兒竟少見的沒了瞌睡,居然失眠了。

秦雲昭索性披衣而起,仔細思索了一番,取出筆墨慢慢寫了起來。

“將軍,將軍府有一封飛鷹傳書過來了。”靖風有些驚詫地舉著一隻明顯比尋常大上一號的竹筒,遞給了沈謙。他們今天剛到東野,竟然就有飛鷹傳書早就等在這裡了,難不成是他們剛出發過來,府裡就出了什麼急事?

沈謙微皺著眉頭接過那隻竹筒,取出小刀撥開了塞子,從裡面取出一封沒有名緘的信封,眉頭不由皺得更深了,石叔怎麼會傳這樣的信來?

沈謙手腕一抖,撕開了封皮,取出了裡面幾頁信紙,信紙上同樣沒有註明抬頭,沈謙一眼看到那筆跡,卻是突然一怔,捏著信紙的手不自覺已經加了幾分力道,心裡也緊張起來。

沈謙很快就看完了一遍,然後又迫不及待地細細看了第二遍,眼睛盯著信紙的最末梢,仔細看著最末那行明顯是寫完上面那些內容後,隔了一陣才添上的四個小字,不僅眼中已帶了明亮的笑意,就是嘴角也掩飾不住地彎彎上翹起來。

靖風在一旁疑惑地看著沈謙越看眉頭越是舒展,到最後已經是一副心情愉悅的表情,忍不住問了出來:“將軍,是府裡有什麼好事嗎?”一般的好事,石管家也不會特意地用飛鷹傳信過來啊。

明知道靖風不會窺視這信紙上的內容,可他這一問,沈謙還是下意識地就把信往自己胸口前按了按,然後才吩咐了下去:“馬上令人用浮木做些大球出來,再……”

見靖風得令下去了,沈謙才重新取出那幾頁信紙反覆看了又看,注視著最末一行雋秀有力的“夏節平安”四個字,沈謙的嘴角忍不住笑得咧開。

阿昭給他寫信了!教了他一個水上被動防禦的法子,可最重要的,是她寫的這“夏節平安”四個字!

她在默祈自己平安,她不生自己的氣了!這封信來得這麼快,想來是自己前腳才走,她後腳就寫了過來。她定是看到了自己那天心情頹喪的樣子,所以才會擔心自己。

阿昭的心裡,是記掛著自己的!沈謙覷著左右沒有人,快活地拿著那封信在唇上親了一下,這才又小心地按原樣摺好,仔細地放進自己盛放機密要件的一隻小匣子裡。

夜色籠罩東野,弦月光芒暗淡,湖面上飄著淡淡的霧氣,將視野遮掩不明。十幾艘小型尖頭艨艟藉著夜色和霧氣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划水而來,速度極快地向岸邊衝去。

“叮叮噹噹”,清脆的鈴聲響起,在寬闊的水面上傳出老遠,瞬間就驚動了岸上哨防裡的人,警戒塔裡立即燃起了示警的熊熊大火,震耳欲聾的鑼聲也敲了起來:“敵襲!”

“頭兒,怎麼辦?”

被這一瞬間變故弄得怔住的水寇,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了,藉著岸上的火光,他們已經看清了自己船隻前的水面上,漂浮著不少大球,球與球之間連著的鐵鏈上,繫了一排排的鈴鐺,剛才懸掛著攔在了水面上。

難怪剛才他們會觸響這些鈴鐺,除非他們能潛水過去,否則這玩意兒絕對被船一碰就響,鐵鏈上這麼多的鈴鐺,就是想塞了棉花也是個高難度的事兒,而不管是動著鏈子,還是動那浮球,一點抖動都會引得鈴鐺響起來,給岸上的哨兵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