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命案中,杜楊雖然就在案發現場,但是他身上有個秀才功名,又死活不認賬,只說昨天喝醉了,一定是別人栽贓陷害他的,加上他那妹妹杜柳昨天夜裡在漱玉樓裡也是遭了不幸之事,所以陳通判堅持認為此案不是他侄兒所為,定是與封良玉有仇的人嫁禍的。
而封良玉的貼身小廝被問及死者有何仇怨時,吭嗤了一陣,倒也說了幾個人的名字出來,容淵這裡,是後來他想起來才隨口補上一句事由的;畢竟這事兒封三爺並沒有得手,按說也不至於就到了這一功。
因此捕頭一路逮了幾人,到這邊卻只是順路過來查問一下的,不然早把容淵一鏈子給先拴著帶去衙門了。一到客棧打聽,就知道興州來的客人是兩位,捕頭問過了原來被受封良玉的關注的容淵後,順口就還問了一句他的同伴。
容淵鎮定答了話:“她昨天逛街逛累了,這會兒應該還在睡覺吧。”
捕頭頓時又狐疑起來:“睡覺?怎麼沒跟你一起?”
容淵訕訕咳了一聲:“她是我東家,是名女子。”
“哦。”捕頭話音略有些拖長,顯然覺得一個女東家帶著這麼一個俊美的少年夥計出來明顯有些粉紅色的意味太濃。
不過捕頭畢竟見多識廣,自是也知道,很多女東家在本地坐商,丈夫卻是在外行商,年長月久的,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倒也是經常有的事。
不過反正不是他這轄區的人,也沒撞上人家成雙的時候,這時候命案要緊,其餘的事,他自然也是沒有那個閒心去捉拿野鴛鴦。
幾名官差剛剛退出房間,對面一間房子的門就拉開了,一個蒙了面紗的垂鬟少女見了他們,眼中怔了怔,急忙關切地問向官差身後的容淵:“容淵,出什麼事了?這幾位官爺是?”
容淵連忙答了:“東家,封良玉死了。這幾位官爺是來了解些情況的。”
秦雲昭驚訝地輕輕“啊”了一聲:“封良玉死了?出了什麼事?”旋即臉上又露出了喜容,“那我們趕緊去問問寶瑞祥那幾家店子願意賣貨給我們了嗎!”
捕頭沒想到這嬌嬌弱弱的少女竟然就是那東家,有些驚訝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聽到少女這樣帶了喜意的話,想也推測得到原來封良玉給這兩人設了絆子,難怪聽到他的死訊,少女驚訝過後就是想著可以進貨了。
捕頭微微搖了搖頭,帶了手下幾個人就下樓走了。容淵聽著秦雲昭的招呼,收拾了下東西就跟了她先往寶瑞祥那裡走去。
果然,這幾家店子自昨天夜裡就聽到了封良玉的死訊,見秦雲昭和容淵兩人過來,訕訕地就陪了笑說話,畢竟現在沒了上面那塊石頭壓著,有生意不做,誰也不是那傻瓜不是?
幾家店子也不說什麼要清點貨品了,直接現貨現付,容淵跟在後面忙了整整一天,總算把貨物全都打包好押進了鏢局,兩匹送去獸醫那裡治療的馬也馬上就病癒了,秦雲昭就跟鏢局約定了明天一早就出發。
兩人回來時天已經黑透了,容淵雖然一身是汗,心情卻是格外的輕揚,覷著走著的這條衚衕裡沒人,就急走兩步跟秦雲昭並了肩,壓低了興奮的聲音問道:“阿昭,別告訴我不是你!”
“什麼我啊你啊的,我聽不懂誒!”秦雲昭輕笑出聲,偏不跟容淵說個落實,“快走快走,我記得前面有個攤子賣的面挺好吃的,我快餓癟了。”
容淵看著避而不能說實話,反而快步走遠的秦雲昭,輕輕擺了下頭,連忙追了上去:“阿昭!”
直到貨物運回了興州,容淵也只是從秦雲昭嘴裡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覆,封良玉確實是她動的手,但是詳情秦雲昭卻死活不告訴他。
喜歡爆別人菊花的人,最終在死之前被別人爆了菊花,當時做起來確實非常解氣,可要說出來,秦雲昭可說不出口,所以只得讓容淵怏怏而返了。
新的清荷坊已經修建完成,連內裝修都做好了,就等著秦雲昭運貨回來趕工做上十來套新款成衣,然後再盛大開業了。
得知秦雲昭已經回來了,將軍府的石老管家親自趕到了柳街,告知了她當時那群秀才是被誰慫恿的。雖然秦雲昭已經在曲城從杜楊的酒後吐真言裡知道了事情原委,不過還是客氣地謝了石管家一回。
石管家倒是挺喜歡秦雲昭這小姑娘的,不是那種嬌氣的主兒,所以不僅是積極,甚至還帶了幾分加油添醋地表了態:“將軍說了,既然知道了誰是幕後,等那人回來,他一定會給秦教頭找回公道的。”
順帶又把沈謙大大吹捧了一回:“將軍這個人吶,慣來的面冷心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