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遞了上去:“秦二哥,兄弟也是沒個正當營生的,做到一回手上就有錢,尋常就是坐吃山空,兄弟手上也就是這些現錢了……”
秦勇林一看施六兒那手上遞的也就幾十兩的銀票,和一塊成色一般的玉墜子,一把抓在了手裡,卻仍是不肯鬆口:“才這點兒,上回你們可是整整訛了我三百兩呢!”
其實施六兒藏的還有些,可他哪捨得這麼拿出來,今天被秦勇林看破了行藏,萬一他回頭就去報了官,帶了官差來抓自己呢?他還得留著銀子跑路呢。
見秦勇林還緊緊摟著暈過去的憐玉不放手,施六兒眼珠一轉就想出了脫身的主意:“秦二哥,我是真沒銀錢了,要不,我把憐玉抵給你吧,她是原來專門受過調教,也值好幾十兩銀子呢。”
憐姨娘?秦勇林心裡不由一動,低頭看了眼還暈在懷中的憐玉,雖然還是初春,憐玉已經穿了件較輕薄的衣裳,把腰身束得細細的,脖子下露了一片肌膚出來,白晃晃得花了人眼睛。
施六兒見秦勇林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憐玉的胸脯上,就知道這事兒應該是能成個七八分了,連忙把貼身藏著的憐玉的身契拿了出來:“秦二哥,你看,這是憐玉的身契,兄弟現在真是什麼都沒有了,連這女人都給了你了。”
秦勇林遲疑了片刻,伸手把那張身契也取了過來,仔細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施六兒,見他一臉緊張地盯著自己,也怕逼緊了他會狗急跳牆,想了想就鬆了口:“我也不是那黑了心肝的,念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這回就放過你一馬,下回……哼,別讓我再瞧見你!”
施六兒得了他鬆了口,誒誒答應著,拔腳就跑了,他得回去收拾東西,興州這裡是不能再呆了,跟著朱三混了這麼久,難保不會再遇到像秦勇林一樣醒了水的人,到時他們可不會像秦勇林這樣好說話,他也沒有再多的銀錢拿出來堵人家的嘴了。
憐玉其實已經醒了,但被秦勇林拿著就一直不敢動,聽到施六兒就這麼把她給賣了自個兒跑了,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秦勇林立即就發覺了:“醒了?”
憐玉慣是識時務的,連忙抱著秦勇林的胳膊就嚶嚶哭了起來:“秦爺,以前憐玉也是被逼的,秦爺是男人,不要跟憐玉計較這些……”胸前的雙峰就緊緊地蹭在了秦勇林的手臂上,“以後憐玉就是爺的人了,求爺……憐惜……”
幾回夢裡夢見卻一直沒得入港的人,如今就軟軟蹭著自己哀求,秦勇林一下子就覺得,人生志得意滿不過如此,伸手就狠狠抓了一把憐玉高聳的胸脯:“只要你乖乖的,把我服侍好了,我自然會好好疼你!”
憐玉連忙收了淚,轉出了笑臉來,幾句哄好了秦勇林,跟了她先往她和施六兒落腳的那個小院子來,果然見院門大敞開的,裡面被施六兒翻得一片狼籍。
他們兩個雖然湊在一起過日子了,互相還是防備著的,憐玉連忙衝進自己那房間,見好些放在明面上的金銀首飾已經被施六兒取走了,心裡一頭暗罵,一頭趕緊翻剩下的東西。
好在衣服雖然被翻亂了,施六兒嫌累贅,沒有帶上這些,裡面藏的幾張銀票倉皇中也沒被他翻出來,憐玉鬆了一大口氣,連忙將自己這些衣物打了個包裹,也知道不會再回這租的小院子來了,又儘量收拾了些東西,與秦勇林兩個僱了輛騾車,往他那屋裡搬去了。
這幾天秦勇林下工得早,劉翠翠已經做好了飯菜,正等著他回來吃飯,沒想到男人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妖里妖氣的女人!劉翠翠的眼睛頓時瞪圓了。
秦勇林將憐玉往劉翠翠身前一拉:“瞪什麼,我看你每天在家裡忙家務也辛苦,給你找個幫手來。不過是個妾,你是正妻呢,有什麼也好使喚她做!”
憐玉連忙乖覺地叫了聲“奶奶”,又把頭上的一支金簪見急拔了下來,雙手奉到了劉翠翠手上:“憐玉也沒什麼好東西孝敬奶奶的,只得這支簪子,請奶奶收入,也讓憐玉盡個孝心。”
金簪樣式並不是很時新,但勝在份量重,入手就是一沉。劉翠翠從來還沒有過這樣一根金簪子,進了城以後諸事儉省,她頭上也只添了一支銀簪。看著手裡黃燦燦的金簪,劉翠翠忍了忍就閉了嘴,哼了一聲:“進去吧!”指了一間房讓憐玉去住。
見憐玉提了包裹進去收拾了,劉翠翠這才轉過身扯了秦勇林的袖子問:“你今天是做什麼去了,哪裡有銀子買個妾回來?”
秦勇林伸手撣開了劉翠翠的手,抻了抻袖子才略略解釋了幾句,只是並沒有說憐玉就是當時坑他的那個姨娘。
聽到是施六兒賠的,劉翠翠這才心氣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