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上床睡去了。應該就是那時,她就懷上了……
葉蘭音嫁過來幾年,一直因為宮寒難孕,治了這幾年了也沒個動靜,太太那裡早就急了,要是知道自己懷了身子,定是會讓自己這孩子先留下來的。
都怪自己沒經過事,竟然沒有想到這一節,不然昨天也能借著肚子逃過這一劫了……
奶孃能封了大夫的嘴,她頭上的那幾樣首飾也能撬開大夫的嘴,大夫說,她不是什麼經血不調,她是小產後大出血了,再加上這一場病痛,今後怕是再難有了……
惜月緊緊握著拳,指甲深深陷進了掌心裡,很快就沾上了血絲……昨天少爺要是幫自己說上一句話,自己也不會就落得如此境地,她不信,不信少爺就看不出這明明白白就是栽贓,就是誣陷!
是了,當時葉蘭音說了一句以後的屋裡人她要一個個慢慢審,少爺立時就被這話吸住了心神,一個個,那是葉蘭音答應給少爺再納幾個屋裡人了。
惜月想著杜楊在床上跟她說的那些甜言蜜語,緊緊地捂住了眼睛,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地從指縫中流了出來。男人不過是貪著新鮮,怎麼會在她這樣一個通房身上留情?
她費了不少手段引了少爺貪著自己的肉體,以為自己聰明,原來真是太天真太傻了!自己於杜楊,不過是一個玩意兒,哪怕沒用膩,看著會有新鮮的了,也會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扔掉……
“扔了!”秦雲昭毫不猶豫地發了話,無雙立即將一隻紙盒子從馬車車窗扔了出去。
紙盒剛好落在街邊一個乞丐腳邊,然後破開了,裡面一盒子剛出爐的溫熱的酥油泡螺骨碌碌地滾了不少出來。有錢就是這麼任性啊!乞丐嗅著糕點香甜的氣味,連忙幾手將滾出來的泡螺撿了起來,吹了兩口就放進了嘴裡,呵呵笑了起來。
街那頭還在駐足看著馬車的杜楊,看到這一幕,臉上不由沉了沉,真是白瞎了他跑這一趟趕著買了剛出爐的泡螺,秦雲昭竟然不領情啊。
原來預想的一點點用小甜頭將秦雲昭引過來的辦法並沒有效啊,杜楊皺起了眉頭,忽地又笑了一聲,他倒是傻了,秦雲昭可不是那鄉下沒見識的女子,這麼一盒子小糕點,哪裡就能打動她呢?
秦雲昭如今可是清荷坊的東家呢,要出手,也該是有些份量的東西才是。杜楊抻抻衣袖,叫了輛馬車過來,抬腿就坐了上去:“去金滿樓。”全興州手工最精湛的金銀首飾,再是清荷坊的東家,也是會喜歡的吧。
今天的訓練加了實戰,對六個已經進入三階訓練的,秦雲昭一對一進行了實戰指導,也著實累了個大汗淋漓,剛回了臨時休憩用的那間小院子洗了個澡,正在擦著頭髮,無雙就來通傳了:“姑娘,將軍來了。”
沈謙最近不是很忙嗎,怎麼這會兒翹班過來了?秦雲昭看了眼漏壺,將半乾的頭髮隨手挽了個鬆鬆的髮髻,用簪子別在腦後,先整理好衣裳出來了。
沈謙正半低著頭坐在花軒裡喝茶,聽到秦雲昭的腳步聲,抬眼就向門口看了過來。秦雲昭募然覺得面上像被針尖輕輕刺過一般,有些莫名地發辣,下意識地就別開了眼,也沒有落座,隔著沈謙遠遠地就站定了:“將軍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沈謙沒有答話,見秦雲昭別開眼並沒有看自己,有些火辣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陣,才起身將放在几上那隻盒子拿在手裡,不緊不慢地向秦雲昭走來:“給你,有朋友從京都帶來送給我的,我府裡也沒有女人,扔了可惜,就送給你了。”
秦雲昭愕然抬起頭來:“這是什麼?”
她頭抬得有些急,幾縷半乾的髮絲就從鬆鬆挽就的髮髻上垂落下來,散散地挨著浴後玉白中潤出嫣粉的臉頰搭在了她的肩頭,隨性中帶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女兒嫵媚。
身上的清香也隨著動作氤氳傳開,在空氣中暗暗浮動,不自覺已沁進了沈謙的心脾。沈謙深吸了一口氣,胸膛微微有些起伏不定,急忙將手裡的盒子塞到了秦雲昭手上:“送你你就拿著,成天頭上素著,別人還以為我將軍府有多苛刻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莫名其妙地過來這一趟,說了幾句,送了個盒子又匆匆走了,這是什麼意思?秦雲昭愣愣看著門簾子落下,掩住了沈謙挺拔頎長卻似乎帶了絲狼狽的身形,一時有些回不過神。
無雙剛給秦雲昭也奉了杯茶來,見沈謙已經走了,秦雲昭正呆立在花軒中,手裡還捧了只盒子,有些好奇地放下了茶:“姑娘,這是什麼?”
“這是……”秦雲昭也不知道是什麼,連忙先開啟來看了,精雕的沉香木盒子中,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