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偏廳來,杜楊怕她莽撞做出什麼事,連忙也進了偏廳坐著。
秦明月先前聽到二小姐叫她過去,心裡驚怕,正戰戰兢兢的,進了門抬頭看到杜楊也坐在那裡,一顆心才慢慢放了下來,給兩人行了標準的福禮後,果然就聽到了杜楊的聲音:“秦姨娘請坐吧。”
秦明月連忙坐下了。杜柳白了哥哥一眼,口氣不善地就向秦明月發了問:“秦姨娘好大的架子,請你過來問個話,還讓我等了這麼久,是不是以為你也有個當親衛的親哥可以護著你啊!”
其實秦明月一聽到碧桃來傳話,略收拾下就過來了,見杜柳明著要找茬,聽口氣偏偏又是衝著秦雲昭的,遲疑了一下,就聽到杜楊開了口:“秦姨娘是不是跟你那堂哥和堂妹不怎麼來往啊?”
這話就是遞了舵;秦明月連忙接著話風說了:“妾身確實是不怎麼跟那兄妹兩個來往的。”
杜柳這幾天心思沒花在幫著掌家理事上面,並不知道前回秦勇山來給秦明月帶話的那回事,這時聽到秦明月這麼一說,心裡頓時起了好奇:“怎麼,你們不是親的堂兄姐妹嗎?”
“關係雖然是親,可我那二叔早年就從靠山屯出去了的,之後也一直沒有回來過,去年我二叔遇難過了身,原來那二嬸在熱孝裡頭就跟人跑了,他們兄妹兩個才千里迢迢趕回靠山屯老家來的……”秦明月一見杜柳問出那句話,臉上的怒氣明顯消去了不少,連忙一五一十把秦雲昭來了靠山屯以後的事加油添醋的說了出來,只略去了張氏的事,和自己跟向晨峰的事不提。
杜柳聽完了這一番故事,坐了一陣才冷哼了一聲:“我就說她那樣兒,原來就是個喜歡勾男人的,還裝得多正經多了不起似的……”
一聽秦雲昭原來名聲這麼不好,生性又輕浮浪蕩,杜柳的心理馬上平衡了不少,聽著秦明月的語氣,一時倒跟她有些同仇敵愾起來。
杜楊心裡卻是一喜,既然是這樣的性子,那就更好說了!第二天等到杜鵬回來了,就跟了他爹去書房裡說話,先把秦明月跟那邊關係並不好的事說了。
杜鵬嘆了口氣:“我原來只是想著有這層親戚關係,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既然沒那親戚情分,那也罷了。”
今天將軍帶人巡兵,又是將秦思源帶在了身邊,不時還跟秦思源講解著一些要領,看這架勢,絕對是當作親信培養啊,秦思源如今才得十五,聽說身手也是個了得的,被將軍親自這麼帶著,今後前途絕對不可限量啊!
杜鵬想得遠,如今他年紀已經大了,做事只得勤勉二字頗可嘉許,想要在千戶的位置上更進一層,怕是有些難了。可杜家,只有這大兒子習了文,還算有出息,剩下還有個庶子,不僅年紀小,也是常年三病兩痛歪著的。
大兒子這從仕之路要走通,也是要人脈支撐的,所以他才在隱約感覺到秦思源會展露頭角之前,就想早早把這關係拉好,只是天不遂人願啊。
杜楊聽到爹嘆氣,趕緊覷著他臉色,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爹,其實我覺得,秦姨娘那邊的親戚關係不行,我們可以另外跟秦思源接上關係。”
“你是說柳兒?”杜鵬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適齡婚嫁的女兒,連忙搖了搖頭,“不行,秦思源現在還無品無級的,跟柳兒不合適;柳兒也不會樂意的。”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對沈謙有那個意思,只是本能的感覺到,杜柳不會喜歡嫁這麼一個出身低的小子的。就算強嫁過去,柳兒那性子,嫁去了倒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爹,你想到哪兒去了!”杜楊連忙解釋,“那秦思源無品無級的,柳兒當然不能嫁他了。不過正是如此,我要納了他妹子,結上這層姻親,豈不是正正好?”
“你納了他妹子?明月的堂妹?”杜鵬怔住了,“這…不妥吧。”
“這有什麼不妥的,秦姨娘也不過是爹的姨娘而已,我這裡也不過是納個姨娘,難不成姨娘之間,還要講什麼親戚關係了?”
杜楊耐心勸著,杜鵬仔細想了想,慢慢點了點頭:“確實也是這麼個理。不過,也得秦思源他那妹子願意啊。”
“爹你也太小瞧咱們了,你是正五品的千戶,我在外面怎麼也是個少爺,何況還有了秀才功名,今後還要考舉人中進士的,那秦思源現在一個小小大頭兵而已,我聽說他家裡父母都不在了的,他那家世能跟我們這家世比嗎?”
杜楊說得很有把握一樣:“他那妹子嫁進咱們這樣的人家,還都是高攀了呢,那可就是跟秦姨娘一樣,都是享福來了。這樣的蜜窩窩,她還會有什麼不樂意的?爹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