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春生,你這麼晚不睡還在做什麼?”
陸春生有些驚慌地把手裡的東西攥緊,往身後藏了藏:“娘,沒什麼,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我剛才怎麼聽到關門的聲音,你這是?”張氏掌著油燈,狐疑地走上前,聲音馬上尖利地提高了起來。
秦勇林和李芬也披了衣服起身站了出來。秦勇林正夢著自己把憐姨娘摟在了懷裡要行好事,驟然被驚醒,有些不耐煩地打著呵欠:“娘,你驚驚乍乍地做什麼,出什麼事了?吵得人睡不好覺!”
張氏並不答話,只一臉驚疑地看看陸春生,又看了看秦雲昭的房門前。她這動作明顯,很快就引得秦勇林也注意看了過來,頓時發現了端倪:“春生,你光著膀子站院子裡做什麼?”其實應該是赤著上半身,不過秦勇林不好那麼說。
陸春生還來不及答話,張氏已經拿著油燈彎腰從秦雲昭的門前把一團東西撿了起來,一展開,卻是一件男人夏夜裡睡覺時穿得褂子。
陸春生連忙一手搶了過來穿上了,涎著臉衝張氏叫了聲:“娘,沒什麼事,勇林,沒事了沒事了,你們都回去睡覺吧,沒事了!”
張氏瞟了秦勇林一眼,見他不錯眼地看著陸春生卻沒有說話,只得自己開了腔:“什麼沒事了!你跟娘說老實話,這是怎麼回事!你剛才是不是從阿昭房裡出來的?這衣服也是她扔的?”
李芬不知道這孃兒倆玩得什麼花招,本來並不想吭聲,聽到張氏這麼一句趕一句地問著,心裡突突地就跳了起來,婆婆和陸春生這是、這是……
張氏見陸春生垂著頭不肯說話,走上前就打了他一個耳光,顫著聲音質問:“娘問你,你剛才是不是從阿昭那房裡出來的!”
陸春生抬頭掃了一眼張氏,低低應了一聲:“是……”
“你這個孽障!你是不是跟阿昭做下見不得人的事了?我…我打死你!”張氏左右看著,想找樣趁手的棍子來,秦明月也被驚動出來了,見了這情形,驚得瞪大了眼睛,心裡跳得厲害。
原來陸春生跟阿昭有了首尾!那阿昭還想勾著晨峰哥!她就知道,阿昭就是個狐狸精,一身的騷氣,見著個齊頭正臉的男人就想貼上去!這可是個機會,就讓陸春生娶了阿昭那死丫頭走!
見張氏想打陸春生,秦明月連忙衝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娘,你先別急著打人,把事情問清楚了再說!”一定要問個徹底清楚,把阿昭釘死了去!
李芬也連忙上前:“是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問清楚了再說!”她是知道阿昭的,別說阿昭現在還在戴孝,就是出了孝,又怎麼可能看上這個油滑的陸春生?看上向晨峰還有可能。公爹、丈夫和源哥兒幾個都不在,這婆婆要是想趁機把阿昭塞給陸春生,那可絕對不行!她怎麼也得幫阿昭說話!
陸春生見機就跪了下來抱住了張氏的腿:“娘,求你成全兒子吧。兒子跟阿昭兩情相悅,只不過礙著阿昭還戴著孝,所以沒聲張。兒子剛才不過是,不過是跟阿昭玩笑來著,沒想到阿昭惱了,就把兒子趕了出來……”
“玩笑?什麼玩笑?這半夜的你跟她一間房裡做什麼!還把你光著身子趕了出來,衣服也扔了出來?”張氏這一句句的聽著像問情況,卻是一句比一句難聽,就差沒直接說你是不是和阿昭在房裡行什麼事了!
有私情!秦明月也不知道姑娘家要避諱,緊緊盯著陸春生,眼睛都亮了起來。李芬皺了眉頭:“月兒先回房去吧。”見秦明月不肯動,只得無奈地轉向陸春生:“春生哥,這話可不能混說的……”
“誰混說了!”陸春生張開手掌亮出了一隻精巧的蝴蝶銀簪子,“本來她就是要我送她個簪子,誰知道我拿出這個,她嫌上面鑲的寶石小了,這才生了氣……”
秦明月伸手就將那支簪子取了過來,掐絲鏤空的蝴蝶看起來很是精緻,特別是蝶眼,還鑲著兩粒極細小的寶石,因為跟張氏手中的油燈靠得近,閃爍出細碎的寶光。
秦明月不由嫉妒起來,這陸春生一口一個“月兒妹妹”叫得歡,可沒有送過自己這樣的好東西呢!看了眼秦雲昭還緊閉的房門,秦明月走過去就敲得砰砰響:“秦雲昭,開門!別裝了,我們知道你還沒睡呢!”
這秦雲昭一看驚動了人,就黑燈瞎火地裝著在房間裡睡覺,想躲開外面的事,她才不會讓這丫頭如願呢!還在孝期裡就做下這樣的醜事,真真跟她那個娘一個德性!
秦明月去敲了門,張氏和陸春生也圍了過去,陸春生軟了聲音在外面喚著:“阿昭,阿昭,你開門啊,你出來跟娘說清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