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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幾隻野豬就擔憂成這個樣,要真上了戰場,自己豈不是恨不得隨時跟著了?交待了哥哥幾句,秦雲昭也放鬆了心情。

守夜是隔天輪到一回的,晚上有時發現野豬,大家敲鑼打鼓地嚇走了,並沒有多大的事。轉眼間玉米也收得大半了,秦雲昭更是放了心,見今天又下了些小雨,叮囑哥哥多穿件衣服再出去,小心夜裡涼,自己在家裡幫著兩個堂嫂做了些家事,見天色暗了就睡下了。

明明下了雨,也快近八月中秋了,這天夜裡卻是說不出悶熱的,秦雲昭在涼蓆翻了幾回身,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剛合得一陣眼,秦家院門就被嘭嘭地敲響了,秦雲昭被驚得刷地一下坐起來,心裡嗵嗵地跳得厲害。

秦勇林披衣開了門,一片嘈雜聲就響了起來:“快點,快點,小心著,別亂動到源哥兒!”

“陳大夫呢?怎麼還沒請來?”

秦雲昭系衣帶的手不由一抖,三兩下著好了衣服,趕緊衝了出來,院子裡有一人雙手各拿了一支火把照明,另外幾人正小心翼翼地把秦思源抱進他的房間。

火光下,秦思源的臉色有些蒼白,看到秦雲昭一臉焦灼地衝了出來,還勉強衝她笑了笑:“沒事的,阿昭,就是受了點傷。”

秦雲昭握緊了拳頭又鬆開,先搶步進了房間,把哥哥床上的被褥鋪好了,等大家七手八腳地秦思源抱上了床,也顧不得他那一身泥漬,先大致看了一下沒有見外傷,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是怎麼了?”

大家站在床邊都靜了一下,為首一個年長看了旁邊垂著頭的袁大郎一眼,開口說了當時的情況:“今天我們這班又碰到了野豬,本來就定好只要嚇走就行的,誰知道袁大郎砸了塊石頭過去,激怒了那群野豬的頭兒……”

原本是袁大郎的爹過來守夜的,不巧他今天跑肚,袁大郎就自告奮勇在代替他爹來了。規矩也跟他說好了,這黑燈瞎火的,靠著幾支火把也打不好野豬,大家發現了,就只要敲鑼打鼓地嚇走就行。

袁大郎當時應得好好的,等到真遇上了野豬,一時手癢就砸了塊石頭過去,正正砸在那群野豬的頭領腦袋上。這下可捅了馬蜂窩,頭豬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帶著野豬群“嗷”地一聲就對著他們衝了過來。

大家就趕緊往小沙河跑,野豬雖然會游水,可在水裡就沒什麼傷害力了,誰知道袁大郎當時被嚇得慫了,跑到河堤邊硬是腿軟地爬不上去,秦思源就趕緊跳回來幫他託了上去。

那小子被那群飛奔追來的野豬嚇懵了,被託上去後也不知道拉把手,結果秦思源就快爬上河堤的時候,被那頭豬趕到,一嘴就給拱飛了起來,幸好是落在了河堤外面,要落在河堤裡面,當時就會被野豬踩死了。

大家正在慶幸,秦思源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也不知道傷到了哪裡,大夥兒趕緊小心把他抱了回來,見他臉色白得像紙一樣,冷汗大滴大滴地掉下來,只怕是傷了內臟,唬得連忙去請陳大夫來。

****它奶奶的野豬,姐上輩子就折在野豬手裡,這輩子哥哥也遭了野豬的殃!秦雲昭恨不得以後把老山林子的野豬都殺個乾淨。只是這會兒說什麼也沒有用,秦雲昭看也不看站在旁邊囁囁嚅嚅想說話又不敢說的袁大郎一眼,趕緊先打了溫水來,幫哥哥輕輕擦了手臉,就坐在床沿邊握著哥哥的手等著。

秦永德和張氏幾個也被吵醒了,雖然是大半夜的,可這些人過來了,也得有點兒招待。李芬和劉翠翠兩個就趕緊去廚房裡掌了燈,又到上房取玉米麵兒,打算先給大家攤幾個玉米餅子吃。

劉翠翠一手拿著盆子等著張氏撮玉米麵,一面就嘀咕著:“難怪屯裡都說他倆帶了白煞,看吧,這回是定了要出去住,所以才沒煞到咱家裡,給煞著自己了,要是還不住出去啊……”

“勇林媳婦你說什麼!”劉翠翠聲音雖然壓低了些,在夜裡還是聽得很清楚的,秦永德的臉色頓時變了,喝止了她一聲,既為侄兒難受,心裡又湧起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細細分辨,似乎是微微有些釋懷,一時糾結不已。

張氏覷了他臉色一眼,衝劉翠翠低喝了一聲:“先去把餅子攤了,省得人家說咱們家沒個招待的禮數。”

陳大夫氣喘吁吁地被人拖了過來,進門先抹了把額頭的汗水,苦笑了一聲,今年也不知道秦家是怎麼了,這是自己第幾回進秦家的門了?

分開了眾人,陳大夫問了當時的情況後,先細細給秦思源把了脈,小心輕按了按胸腹,又曲指敲了敲秦思源四肢幾處穴道,幫他翻身檢查腰背時,秦思源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痛,臉上的冷汗又嘩地淌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