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你這會騙死人不償命吶!”
秦雲昭撲嗤笑了出來:“反正騙不了宗伯伯啦,宗伯伯是火眼金睛,可厲害著哩!”一邊說著,一邊接了溪水洗了鍋碗,把路上摸來的野雞蛋和白麵調成蛋糊,加上鹽和野蔥,生火烙起雞蛋餅來。
這一天兄妹倆人換了地方下套,等回去時檢視,見果然又套到了四隻野雞,一隻野兔,秦雲昭心情大好,將野物都綁好了扔在竹簍裡,單獨又提了兩隻野雞出來扼著脖子掐死了。
秦思源不解:“好好的作什麼要扼死這兩隻?”
“扼死了,才得肉吃啊!”秦雲昭嘻嘻一笑,李芬昨天跟她說了那話以後,她自然也長了心眼,什麼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張氏要跟她玩心眼兒,那可不夠她玩的,死雞賣不得,自然回家就得修了毛煮吃了,大家才見到點肉菜吃不是?
秦思源一聽就明白了妹妹的心思,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行啊,為了吃口肉都玩上心眼兒了。”
“身體是革…咳,是本錢,虧啥也不能虧了身體啊。何況咱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肉食不跟上可不行,難不成你希望今後名垂青史的秦將軍是個又矮又挫的?”秦雲昭半點兒也沒覺得理虧。
秦思源寵溺地輕彈了妹妹額頭一下:“就你皮!”兄妹倆說說笑笑砍了一大擔柴火,一路腳步生風的下山了。
還沒走到家門口,遠遠就看到院門前圍了一大圈人,秦雲昭跟哥哥對視一眼,眼中都是疑惑不已,這是怎麼啦?怎麼把大伯家院子給圍起來了?
等到走近了,兩人才聽到院子裡的哭嚎聲:“天殺的喪了良心啊,你要讓我再失了寡我可怎麼活啊……”
有眼尖的看到秦家兩兄妹走過來,連忙小聲叫了起來:“讓讓,讓讓,源哥兒和阿昭回來了,看他們怎麼說。”
難道還和自己跟哥哥有關?秦雲昭眉頭微皺,跟著哥哥從眾人讓開的一條道中走進了院子,把身上的柴火和獵物放到了一邊。
院子裡,一個哭得鼻涕眼淚糊了滿臉的婦人正坐在地上,拍著地大嘶大喊地哭叫,張氏一臉鐵青,看到秦思源和秦雲昭走了進來,衝口就喝了出來:“看你們做的好事!小小年紀怎麼有那麼毒的心腸!”
回來什麼情況都沒弄清,先捱了大伯母劈頭蓋臉兩句狠罵,秦思源臉色脹紅,看著張氏沉聲發問:“大伯母,我們做了什麼事,又怎麼心腸毒了!”
張氏可沒心思在這兒跟他答話,轉頭衝撒潑坐在地上的婦人喝了一句:“吳桂花,正主兒來了,有什麼你找正主說去!”
吳桂花正哭得投入,聽到正主兒來,睜了一雙眼回頭一望,看到秦思源和秦雲昭兩個站在那兒,一咕碌就爬起身朝秦雲昭撲了過去:“我撕了你這毒丫頭的皮,看你是不是黑了心肝爛了下水!”
她說得惡毒,又惡狠狠地想撲去撓花秦雲昭的臉,秦思源心頭怒火高熾,一伸手就攔住了把她往後一推:“想欺負我妹子,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吳桂花被推得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回了地上,眼珠一轉,又拍著地大嚎起來:“兩個狼崽子毒啊,把我當家的給整治死了,還想要我的命啊!反正我活不了了,你有種現在就提刀往這兒割啊……”
秦雲昭見那吳桂花一邊拍著手一邊往自己脖子上比劃著,輕輕將哥哥拉了拉,示意他退後,她可不想哥哥被這撒潑的瘋婆子給賴上。
李芬悄悄地蹩到了秦雲昭旁邊:“她是陳老三的媳婦。”
陳老三?那個昨天偷搶了她獵物的陳老三?那又怎麼了?這吃著搶來的東西,還敢上門嚎起來了?
秦雲昭掃了眼圍在院裡院外看熱鬧的人群,深吸一口氣忍下了心裡的怒火,一眨眼已經蘊了一層淚水,怯怯地走上前一步,剛好將哥哥擋在身後:“這位吳嬸子,阿昭自問跟你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從來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吳嬸嬸一來就對我罵得這麼毒,還要毀了我的容,阿昭雖然膽子小,也要問清嬸子這是為了什麼!”
她聲音清亮,一出聲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原來交頭接耳嗡嗡說話的頓時都停了下來,十幾雙眼睛一齊向秦雲昭看了過來,見到這姑娘盈盈欲泣,卻鼓足了勇氣上前詢問的樣子,忍不住心裡先軟了幾分。
有人就先喊了起來:“是啊,吳嬸子,有什麼事你說清楚啊,也讓大夥兒給你評評理!來不來又抓又罵的,敢情你是先來嚇唬人家小姑娘的啊!”
外人都還知道這樣兩不偏幫地說話哩,大伯母卻是一來就等不及地幫著這吳桂花給自己和哥哥定罪!秦雲昭斜瞟了氣鼓鼓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