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峰哥兒的姑父,你當然……”
“住口!”張傑的臉上陡然出現了怒容,眼光兇狠地瞪向吳桂花,內侄兒向晨峰現在已經是童生,來年春試就要去考秀才的,名聲最是汙不得,此時聽到這吳桂花嘴裡攀到向晨峰,哪還不明白這瘋婦人想說些什麼,當即就暴怒地把她喝止了。
吳桂花嚇了一跳,也知道在這靠山屯要得罪了張小旗,那是沒有好日子過的,心裡不由後悔,更是把秦雲昭恨到了腸子裡去。
秦永德見吳桂花不胡咧了,這才轉頭問侄女兒:“阿昭,那陳老三中毒,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秦雲昭搖搖頭:“今天一天我都跟哥哥在山上套獵物打柴來著,一回來就看到她在這裡嚷嚷,我也是聽她嚷出來,才知道那陳老三中了毒。”她一邊說,一邊就指著挨著牆根兒放著的五隻獵物和一捆柴。
張傑聽到耳裡,掃了一眼牆邊,果然看到了兄妹倆拿回來的那些東西,這兄妹倆一天工夫就能在山上套到這四五隻野物,還要費神因為幾隻野物被偷搶,而對陳老三下毒嗎?張傑覺得這兄妹倆可不是那種芝麻西瓜拎不清的人。
“大家夥兒讓讓,讓讓!”人群外又傳來了聲音,秦勇林帶著陳大夫和方癩子走了進來。
方癩子一看到吳桂花,就鬆了一口氣:“哎呀,我說嫂子,原來你真在這兒呀,你趕緊地把診金和藥錢給陳大夫付了吧,人家給陳三哥解毒,可費了不少藥哩!”
秦永德聽到二兒媳婦報的信兒,一邊叫大兒子秦勇山去請張小旗,一邊就叫二兒子秦勇林去陳老三家看個究竟,秦勇林剛好碰到方癩子請了陳大夫回來,等陳大夫診治好了,這才把兩個人都帶了過來。
靠山屯就這一個大夫,有什麼頭痛腦熱的大家都找他,陳大夫醫德好,藥也靈,張傑一看到他過來,連忙招呼上了,聽到方癩子那話,趕緊向陳大夫求證:“陳大夫,你是才給陳老三看過過來的,他是個什麼光景啊?”
“被蛇咬了,幸好那蛇還不算太毒,費了我一番功夫,這會兒總算是沒事了。”陳大夫揩了把額頭的汗水,三言兩語把情況說了,趕緊轉向吳桂花,“吳大妹子,這回八百文藥費加診金,你可不能再給我賴了,別說我自己還費了這麼大功夫,就那藥也給你當家的用了那麼多呢!”他可是被這家人賴怕了,可人命關天,又不能不治!
“啥?鬧了這麼半天,原來陳老三是被蛇咬了啊?”李芬一聽清是這麼回事,心裡就安穩了,走上前就對吳桂花數落起來,“吳嬸子,你這是擺明了欺負我家阿昭是沒爹孃的孩子是吧?還是覺得我秦家是軟枺�雍媚蟀。俊�
李芬也是個聰明的,這會兒看公爹和丈夫都回來了,又聽到這麼一回事,見婆婆還嘟嚕了嘴在那裡不作聲,就連忙走出來說話。
大家更是紛紛起鬨起來:“哎呀,吳嫂子,你這也太不像話了,平白無故的就誣陷人吶!”
有得了陳大夫恩惠的就叫得更絕:“我說吳嫂子,你趕緊把人家陳大夫的藥錢給付了吧,你剛才都說你家陳老三兩腿一蹬就這麼去了,陳大夫可花了大力氣才幫你把人起死回生的啊,這可是救了命的大事,你總不能像前回一樣,又想著死賴掉賬吧!敢情你家陳老三的命還沒有那八百文值錢啊!”
吳桂花不由傻了眼,臉皮被大家奚落的像茄子一樣的紫,坐在地上半天不吭聲,突然就伸手向方癩子一指:“那還不都怪你這個方癩子!要不是你把我男人帶出去,他怎麼會被蛇咬?要不是你說是這丫頭下的毒,我怎麼會來秦家鬧!對,就是你,藥費也該你出!”
那可是八百文咧,吳桂花想想都覺得心裡抽著疼,一手就把矛頭對準了方癩子。這傢伙昨天晚上還在自己家裡混吃混喝哩,今天這事兒都是他惹出來的!
“哎,我說吳桂花,我是當陳老三是兄弟才叫你一聲嫂子,你可不能轉口就這麼賴我啊?”一見大家都看向了自己,方癩子連忙解釋,“誰跟你說是秦家丫頭下的毒啊,你可不能空口白牙就指到我身上啊!再說這上山還是陳老三找了我去的哩!”
“你怎麼沒說?我問你我男人怎麼了,你說中了毒,我問怎麼中的毒,你不是說的都是昨天那丫頭?”吳桂花這會抓住根救命稻草,說什麼也不放手,一張嘴就把方癩子給兜了個底朝天。
張傑眼光就轉到了方癩子身上:“方二郎,是你這麼告訴吳嫂子的?你知不知道誣陷人是要杖刑的!”
聽到要被杖刑,又見周圍大家夥兒都臉色不好地看著自己,方癩子頭上就冒了汗:“陳老三被毒蛇咬了,當然是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