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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菜價賤,趕著跟村裡買了拿來曬菜乾,冬天也可以省不少菜錢。她跟自己那個隔房的堂姐有些看不對頭,對秦明月還是好的,見秦明月來幫忙,就捶著腰站了起來:“還是年輕那會兒好,做一天活兒也沒覺得累,年歲一大就不行嘍!”

秦明月笑了起來:“二姨你年歲哪兒大呀,曬這麼多菜乾,怎麼不叫晨峰哥來幫你一起收呢?”其實向家有家底,日子很過得去,就是小張氏是寡婦帶兒,總是要精打細算過日子,秦明月很不以為意,也知道聰明地不提這茬。

“峰哥兒呀,他吃完飯就散步去了。說是夫子說了,習文也要身健,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小張氏想起兒子嘴角就泛了笑,“我看他一天到晚看書也辛苦了,出去溜噠溜噠散散也好,省得把眼睛看眯了。”

向晨峰不在家啊?秦明月隱隱失望,見收完了菜乾,連忙從懷裡把那條抹額拿了出來:“二姨,我今天剛給你做完這條抹額,你戴戴看合不合適?”

這個隔房的外甥女從小就常喜歡往自己家來轉一轉,及至大了,總是會做些針指送給她,小張氏雖然不太跟她娘說話,對這外甥女還是挺喜歡的。

當下就揩了手接過來試了,卻是正正合適,連料子繡花都是極適合自己的。小張氏不由笑了起來:“月兒是越來越心靈手巧了,這麼好的東西可偏了你二姨了。”

秦明月見小張氏誇她,羞澀地低了頭:“月兒孝敬二姨幾樣自己做的針指是應該的。”一邊說著,一邊就跟了小張氏進了屋裡頭坐。

小張氏也正想問問秦明月,拉了她上炕挨著自己坐了,閒聊些話兒,慢慢就扯到了那天吳桂花到秦家撒潑的事上來:“你家那個堂妹,那個叫阿昭的,家裡頭的娘真的是熱孝裡跟人跑了的?”

秦明月張嘴就要說,想起爹那天發的好大的脾氣,又閉了嘴忍住了,只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小張氏看她那樣兒,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拍了拍她的手:“也是我一時好奇了,這事兒問你這個小姑娘家做什麼。”小張氏想著要是沒有這回事,秦明月肯定要給她那堂妹正名了,這麼含糊著一說,自然那事是真真兒的。

秦雲昭來了靠山屯這幾天,她也遠遠見過一面,知道是個生的好的,偏又嬌弱如柳,正是應著村裡那些長舌婦說的話,這模樣兒,九成九就是個狐狸精託生,專門來勾男人魂兒的!

她雖然不像那些閒嘴婆子一樣走東竄西的叨嗑,和幾個相好的嬸子還是常來往的,有幾個知道她是穩重人,就在她面前說了擔心,這秦雲昭一來,她們家裡幾個年齡相當的男孩兒,都有意無意地去秦家門口那條路上轉呢,這心思,當孃的都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

要那秦雲昭就是這靠山屯本地的,沒爹沒孃也不算太大的事兒,可她那樣子,農活兒是別想指望了,居然還不太懂規矩禮儀,陳老三那種賴子赤身光了膀子,那女孩兒都還在追在他後頭,這要說出來別提多難聽了。

更何況還有吳桂花鬧的那一出,什麼騷蹄子、爛下水、勾男人都罵出來了,就算秦雲昭是因為年紀小不懂事,可這名聲……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秦明月喝多了幾杯茶水,跟小張氏道了聲歉,起身去茅房解手去了。小張氏見天色更暗了,先把燈掌了起來,才亮了燈,院門口又有人喚她:“菊香,你在家啊?”卻是慣常與她來往的袁大郎他娘孫春蘭。

小張氏連忙招呼她進來坐了:“蘭大姐,你怎麼得空過來了?”孫春蘭公婆都在,下面幾個兒子又都還沒娶媳婦,尋常在家裡也是個忙的,服侍老的,照顧小的,不得開身。

孫春蘭手裡拎了個桑麻紙包舉了舉:“這不是家裡沒鹽了嘛,怕明天做早飯的時候楊嬸子那店裡還沒開門,今天先趕著買了。”

把鹽包放到炕上小几上,先接過小張氏遞來的涼茶水一口喝了,孫春蘭這才抹了抹了嘴:“我坐不得久,這是順腳拐到你家裡來,跟你說一聲,我剛才看到你家峰哥兒跟永德大哥他侄女兒有說有笑地走一路哩,你……咳,也掌著點。”

原來她家袁大郎也是一個,幾回想往秦家那邊去裝著找秦二郎竄門的,被她揪著耳朵堵了回來:“人家新婚,正蜜裡調油的,要你去打岔?”硬是不放他過去,其實怕的就是找秦二郎竄門是假,去跟秦雲昭搭訕是真。

孫春蘭正是小張氏等幾個擔心家裡兒子的攻守同盟,因此回來的路上遠遠瞧見向晨峰跟秦氏兄妹一路說笑的,趕緊過來跟小張氏報個信。

小張氏心裡一突,忙問道:“他們在哪兒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