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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說:“那右邊廂房現今都是放破爛雜物的,裡面灰塵蛛網結得老厚,炕也沒有一個,怎麼住得了人?”

“誰說住不了人?”張氏聲音提高了些,“春生不是住的右邊廂房?怎麼我兒子住得,你侄兒侄女就住不得了?當初是誰說,會拿春生當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看待的?”

秦永德頓時啞了口,把頭垂了下去。

☆、16。第16章 懂事

陸春生是張氏跟前頭那個丈夫生的,還沒生的時候,張氏前頭那個丈夫死在了戰場上,陸春生就成了遺腹子,他爹原來不是靠山屯的,孤身一人當兵過來,是娶了張氏後才在靠山屯落了腳。

那時秦永德雖然從戰場上回來了,卻傷了腿腳,回來後又才知道,家裡婆娘已經一屍兩命難產死了。張氏年輕時也有幾分顏色,兩人一個鰥夫,一個寡婦,經人一撮合,就攏在了一起過日子。

原來秦永德也確實是可憐陸春生一個孤兒,可張氏進門以後,就給他生下了大郎二郎兩個雙生子,有了自己的兒子,心裡難免偏疼些,可也沒虧著陸春生。倒是陸春生長大了,聽了村裡一些閒言碎語,愣是跟他生分了。

別人家的兒子,秦永德是說也說不聽,打罵又打罵不得,只得尷尬養著,由得他去了。前幾年陸春生就去興州尋了個店家做學徒,現在已經是夥計了,雖然不怎麼回來,不過家裡也一直給他留著間房。畢竟他回來的少,不可能浪費了房間,所以留的是右廂房跟正房拐角處連著的那間。

饒是如此,張氏每回拿起來說嘴,秦永德也不好作聲,他在心裡對陸春生確實不像對自己兒子那樣盡心,他自己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他秦家的家業,也是不可能給陸家兒子留下什麼的。

可在張氏心裡,前夫的也好,後面的也好,都是她的兒女,雖然知道陸家的兒子是不可能正大堂皇分得秦家家產的,卻經常用秦永德原來跟她說過的那句話來拿捏丈夫,暗地也偷偷補貼些給這個兒子。

特別是現在大郎二郎都成了親,陸春生比這兩個異父弟弟還大了快兩歲,卻一直沒找媳婦,張氏更是經常拿來到秦永德面前說嘴,說他對陸春生的事兒不上心。因此這一堵著,秦永德確實就不好說話了。

張氏雖然壓低了些聲音,可依秦思源和秦雲昭如今的耳力,還是聽得到的,特別是張氏有些話還故意裝作沒注意,把音量提高了來說,打得就是臊了秦思源、秦雲昭的臉,讓他們知難而退的主意。

秦雲昭也壓根兒不想跟堂姐合住一間房子,雖然今天才碰面,可堂姐那小心眼兒……猜猜忌忌的,要住一間房,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脾氣。

秦思源與妹妹對了個眼神,上前幾步走到大伯和大伯母面前:“大伯,大伯母,我和阿昭都覺得右邊這廂房挺好的,我們就住這邊吧,沒得讓堂哥堂嫂和明月不自在。”

秦思源不是傻子,今天一來,大伯母心裡的不痛快他自然看了出來。他也在想著,兩兄妹單獨住出去可能好些,只是一進門被大伯真心熱情的一招呼,就沒好意思說出口,這會兒更不想因為自己和阿昭的住處,讓大伯跟大伯母不對付;所以趕緊開了口。

侄兒這麼懂事,秦永德更覺得臉面過不去:“那不成,右邊後面靠著牲口棚子呢,氣味不好!”

秦雲昭連忙也走上前來:“沒事兒的,大伯,我們把對著牲口棚子那邊的窗戶給砌死了,就只留著前面靠門的窗戶就行了,我剛看了下,只要勤打掃一下,味道也不怎麼傳到前面院子裡來。”

這倒是個辦法!秦永德看看自家婆娘,又看看侄兒侄女,嘆了一口氣:“那好吧,就是委屈你們兩孩子了。”看著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就去幫手把右邊兩間廂房先收拾出來。

事關自己的安居工程,秦思源和秦雲昭兩個也手腳迅速,跟著大伯把裡面放的雜物先一古腦兒移了出來,然後拿了掃帚抹布進去打掃衛生,一會兒就把房間給清理好了。

現砌炕是來不及了,反正現在天氣熱,直接先搭了三條條凳,上面擱了一排木板,把鋪蓋捲兒一鋪上去,一張簡易的床就成了。櫃子什麼的沒有多的,秦永德說明天就找人來打,兩兄妹的包裹只有先擱在凳子上放著。

秦雲昭怕兩間房子長久沒有住人,容易滋生些蚊蟲毒蟲,把鋪蓋和包裹放進去之前,先尋了兩把艾草燻了房子。秦永德見了,倒想了起來,讓張氏去取兩頂蚊帳出來,到時就在條凳邊各綁四根竹竿先把蚊帳給挑上,省得這六七月的天,蚊子太毒。

張氏進屋蹩摸了半天,才取了一頂蚊帳出來:“當家的,家裡蚊帳